哪輪得到她等別人?她想了想道,“那就是我看錯了。抱歉。”
卿季宣明顯鬆了口氣。
宋緋轉而又道,“長平君還記不記得我前幾天對你所說的話?”
“記得。”卿季宣覺得好笑,“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人呢,有時候話不能說得太滿,卿季宣這頭話剛落,前方百步開外憑空冒出來五條身如鬼魅的黑影。垂柳依依,在這滿目清新的翠色之中異常的醒目,這五條黑影一字排開,各自拿著劍,訓練有素地朝卿季宣逼近。
與此同時,韓雲起已迅速地抽出腰間佩劍,各國的貴族們之間流行佩劍,有事沒事都愛配劍在身上,但大部分只是擺設,韓雲起的劍才真正是用來殺人的。
卿季宣腰間也彆著劍,不知是裝飾作用大還是有真本事。只見他一手按住劍柄,臉色凝重。
宋緋不禁有些擔心,瞧向韓雲起:“你應付得過來麼?”
韓雲起迅速撤出腰間佩劍,皺了皺眉:“有點懸。”
宋緋覺得韓雲起為人誠實得過了頭,好歹氣勢上先嚇唬嚇唬敵人啊。
第8章 殃及池魚
天邊烏雲聚攏過來,天地之間一下變得昏暗,頭頂上有雷聲滾過,一重高過一重。斗大的雨頃刻之間落下,挾著風勢砸在身上,有股悶悶的生疼
韓雲起雖然驍勇,以一敵五還是有些吃力。兩個黑衣刺客抽出刀來向卿季宣逼近。
貴族男子平日大都佩劍,卿季宣也不例外,他面沉如水,撤出長劍來,如臨大敵地看著對方,“世子,卿某恐怕要連累你了。”
宋緋抹去臉上的雨水,大聲道:“怕什麼,要對自己有點信心,幹掉他們。”她本以為卿季宣英年早逝是個意外,哪想到是有人買兇殺他。正尋思著,忽聽耳邊有破空之聲,她本能地往後一仰,只見寶劍打著旋自眼前飄過,原來是卿季宣的長劍被刺客震飛。
卿季宣畢竟只是文質彬彬的公子,哪抵得上訓練有素的刺客,兵器沒了,刺客抓住機會舉著劍對他一陣猛砍,衣襟被劃破數次。
雨勢越來越大,那邊韓雲起自顧不暇,形勢危急,宋緋回憶了下平日裡韓雲起教給她的劍法,腳尖挑起長劍,一把將長劍握在手裡,朝著那刺客砍殺過去。
她已經攪進去了,再要抽身已是不能,唯有把這幫刺客幹掉,她什麼都不敢想,僅是憑著本能將劍舞得呼呼生風,雨水順著頭髮滑下,模糊了視線,忽然臂肘間傳來割裂般的頭痛,宋緋手一鬆,長劍砰一聲掉在地上,刺客揮劍砍來,卿季宣猛地將她推向一邊,自己空手與刺客周旋起來。
宋緋急得大喊:“韓雲起你快過來,我撐不住了!”
茫茫大雨中,一柄長劍切開雨幕,攜著凌厲之勢插進刺客的胸口,全部沒入。
最後一個刺客倒下,韓雲起扔了劍,箭步衝到宋緋面前:“世子,你受傷了……”
宋緋疼得都哭出來了,好在雨一直沒停,否則讓人瞧見,豈不丟臉。她咬著唇怕自己哭出聲來。
那邊卿季宣心有餘悸地自地上爬起來,身上滿是髒汙與狼狽,他抹了把臉,快步走過來,又是愧疚又是自責,深深彎下腰去:“卿某悔不聽世子的勸告,連累了世子,是卿某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
宋緋苦笑道:“長平君先別自責,我們先回去再說。”
大雨傾盆,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車伕一路上快馬加鞭,暢通無阻。在離驪山別館一段距離時,宋緋讓車停了下來,對卿季宣道:“就在這裡下吧,我身份比較敏感,萬一讓有心人看見你和我共乘一車,到處汙衊你那就麻煩了。”
卿季宣一怔,正色道:“世子哪裡的話,卿某行得正坐得端,不畏人言。”
宋緋虛弱地抬起頭,面色白如薄紙:“你不畏人言我畏,我孤身在晉國,前途坎坷,以後可能有許多地方還得請長平君幫忙。”眨了眨眼,雨水順著髮梢低下,“其實,我救你就是這個目的。”
卿季宣沉默了一會道:“世子倒是直率坦誠,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總之你救了我。”
“那長平君先把自己保護好再來報答我吧。”韓雲率先跳下馬車,宋緋緊隨其後,半途卻被卿季宣攔住,他急得聲調都變了:“世子你受了傷,怎能淋雨。”
宋緋瞄了眼雨幕,韓雲起撐了傘在外面等著,她平靜道:“走幾步就到別館了,況且有雨傘。”撥開卿季宣的手,咬牙跳下馬車。
卿季宣見他如此固執,只好作罷。
驪山別館在雨幕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