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快步的跟在趙清雅身後,往自家的院子走去。
天好不容易放晴了,連帶人的心情都好多了。
院內的植被經過雨水的洗刷,雖然零落了不少,但是卻有一種新生之感。
趙清雅進了院子,紙鳶快速的關上了院門,忙跟了她去了裡屋。
“春困秋乏,夏打盹,才這麼會功夫,我竟然覺得心生疲憊。”趙清雅用帕子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紙鳶見狀,忙是扶著她坐在了梳妝檯前,道:“既然太太乏了,何不先去誰會?”
趙清雅點頭:“也好。”
摘了首飾,卸了紅妝,脫了錦衣。
將手放入紙鳶端來的淑盆裡,淨了淨手。
“太太,您說這人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變得痴傻了?”紙鳶將淑盆放與一邊,又遞上了錦帕。
趙清雅接過,道:“呵,許是老天開眼唄,像她這樣的賤胚子,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想要給她一個教訓。”
“那……我們還要看守那群人嗎?”紙鳶小聲問道。
說起那群人,趙清雅不經皺了眉頭,想起那日她去地牢裡看那群人時,渾身都冒雞皮疙瘩。
蓬頭垢面,渾身髒兮兮的,還發出一陣惡臭,使得趙清雅離他們好幾米的距離,都還能聞到那股臭味,差點讓她當場吐了出來。
趙清雅臉色難看不少,這個沈冰諾就知道下套讓她鑽。
她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守,幹嘛不守,還要好好的守著。”
“啊?”紙鳶不解。
“啊什麼啊,且不說沈冰諾那個賤人會不會清醒過來,就單說幕玹錦肯定會接手她的事。”
“這個……”紙鳶愈發不解,“大少爺為什麼幫她啊,您才是,他的嬸嬸,那個女人不過是個外人。”
“呵,”趙清雅臉色沉了下來,“這些年來,他可有拿我當過長輩看待?只怕是心裡咒我死了才好。”
“他幫那個賤人,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罷了,我與沈冰諾打的越激烈,他和主院裡的那個老不死的婆娘心裡越高興。”
紙鳶接過趙清雅的擦手錦帕,放在了淑盆裡,等會她一道帶出去讓老媽子給洗了。
隨後,她扶著趙清雅上了床,口中道:“太太你明知他們打的什麼主意,為何不與那個女人聯手?”
“紙鳶,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我不跟那賤人鬥,你以為那個死老太婆能繞得了我?這些年,我是明面上弄死人,而那個老不死的是背地裡陰人,我若是有紫瑾半點母家背景,也不可能被她牽著鼻子走,就算我不願意與沈冰諾鬥,老太婆也有的是辦法讓我與她鬥。”
趙清雅長嘆了一口氣,她覬覦幕府當家家母位置是不假,但是幕老夫人比她更想當權,她自知就算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也是她的傀儡,這個趙清雅很早就清楚,但是哪怕是當個傀儡,她也要坐上去!
大不了熬個幾年,等到幕老夫人駕鶴西去了,這個幕府就能落入她的手裡了。
原本幕子林死了,機會就來了,可是怎知半路殺出了個沈冰諾,就算她趙清雅不說什麼,幕老夫人早就在自己的屋裡氣了個半死。
所以,與沈冰諾搶幕府當家家母的位置,一半是她的私心作祟,一半是幕老夫人給她背地裡試壓的。
只有整死了沈冰諾,她才能穩穩當當的攬權,而她趙清雅才能坐上那個位置。
紙鳶向來思想簡單,今日聽趙清雅這麼說,便頓時覺得大駭,這個中原來是這麼個由來。
她幫趙清雅捻好錦被,道:“太太,你放心,紙鳶一定會站在你身邊幫你的。”
趙清雅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是個衷心的人,不枉我這些年待你。”
“就算太太對紙鳶不好,紙鳶也不會出賣您的。”
“如此甚好,甚好。”
……
阿如取來鸚鵡的吃食,遞於幕老夫人:“老夫人。”
聽到她喚自己,幕老夫人轉身,拿過阿如手中的碧綠藍粉碗,挑了些穀米,親自喂著站在,用紫檀木製成的站架上的紫蘭金剛鸚鵡。
“人叫來了嗎?”
阿如笑道:“叫來了,怕是快到了。”
“恩,”幕老夫人應了一聲,見鳥兒吃完後,又挑了一勺遞去,“那就好。”
這話一落,外面便傳過來了聲響。
“如意,見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