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了那邊洋洋得意的趙清雅身上,幕玹錦若無其事的淡然開口:“二嬸嬸,雖然巫蠱之事奶奶不追究,但是並不代表!糧倉的事,就此作罷!”
幕玹錦的這番話,聲音不大,但是也猛地提醒了一下眾人,糧倉這事,還沒結呢?!
眾人便又是小聲道議論了起來。
趙清雅滿臉不堪的看著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然後用力的瞪著幕玹錦,心中不停的咒罵著。
幕玹錦這個蠢貨!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幕老夫人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幕玹錦一眼,隨後抬起柺杖,敲擊了幾下地面。
眾人見狀,噤了聲。
幕老夫人掃了眾人一眼,目光重新的落在了趙清雅身上,淡淡一笑,道:“清雅啊,錦哥兒說得對,糧倉事,雖然你口口聲聲說,不是你做的,但是呢,種種證據指明,都是你做的!而你又沒有證據能夠洗清自己的冤屈!那麼晚倒是想問問你!如果是可以定罪的時候了!而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趙清雅臉色慘白,她心裡清楚,幕老夫人這番話發意思,是要給自己定罪了,而她也不會保她了!
她心中慌亂,又是跪了下來,哭訴著:“老夫人,您方才不是說,將功抵過,饒恕與我了嗎?怎麼轉頭又說,要……要定我的罪?老夫人!您可不能說話不說話啊?!”
“呵,”幕老夫人嗤笑著,目光中帶了的嘲弄,惹得趙清雅渾身上下不舒服,感覺她看她,就像是再說她是蠢貨一樣。
耳畔傳來幕老夫人的聲音。
她道:“趙清雅啊,趙清雅,不知該說你什麼好,我只答應你了,不對巫蠱之事不追究,並未說,也不追究你糧倉的事,況且,我口中說的‘不追究’,並未至說,哪件事不追究!難道你想我放過你糧倉的事?!改追究巫蠱之事嗎?!”
幕老夫人的話,徹底讓趙清雅絕望了,文字遊戲!怪她自己當時,聽到了幕老夫人說“不追究”,這種話,從而激動的信以為兩件事都不追究,沒想到?
而巫蠱之事與糧倉之事,二者誰重誰輕,明眼人自然是看在眼裡,趙清雅也不會蠢到,讓幕老夫人追究巫蠱之事。
因此,她忙是搖了搖頭,低聲道:“老夫人,清雅認罪,糧倉之事,卻是我所為,還請老夫人看在我願意認罪的份兒上,寬恕與我才好。”
她語氣悽悽,好似真的是心甘情願認了罪一般。
其實眾人都知道,她之所以認罪,不過是因為,今兒個幕老夫人不論如何,都會在巫蠱與糧倉,這兩件事中,按一個罪名與她。
與其還在苦苦掙扎,還倒不如,就此作罷,認了罪,在幕老夫人這裡也算是留個好印象,也好過抵賴到底,若是因此惹惱了幕老夫人,使得後果更加的不堪設想。
因此,這樣自己主動認罪,反倒是最為聰明的行為。
幕老夫人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
她頓了頓,看向眾人,繼續著:“幕府二房大太太——趙清雅,因為破壞幕府財產,又妄想將次罪名,嫁禍給幕府當家家母——沈冰諾,由於證據確鑿,又因趙清雅認罪,那麼,應剝奪二房大太太——趙清雅,手中所有對二房的管理權,即可入住祠堂,從今往後吃齋唸佛,每日裡都需摘抄佛經,以示悔過之意,而她本人沒有允許不得踏出祠堂半步!而作為對幕府家母的補償,二房所有財產盡數,交付與家母沈冰諾手中掌管!眾人可有異議?”
眾人齊聲:“無。”
幕老夫人宣判的結果,其實算是過重,但是對趙清雅這種人而言,還得挺輕的,也自然是無人反駁,都很滿意她對趙清雅的懲罰,尤其是將二房產業係數交給沈冰諾這點,更讓人拍手叫好。
趙清雅有多重視產業,這一點幕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清楚得很,如今,剝奪了二房的產業,豈不是叫她比死還難受麼?!
話畢後,幕老夫人又看向面如死灰的趙清雅,問道:“趙清雅!你可有異議?”
“有,”趙清雅尖叫著,“我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我自是一個人承擔便是,為何連二房僅有的一點兒產業也要交給大房管理!這不公平!”
趙清雅叫喚著冤屈,她可以受罰,也可以入住祠堂,吃齋唸佛,也可以摘抄經文。
但是!只要她活著!只要二房的產業還在!總有一天!她就會找到辦法,出了祠堂的!
而如今,二房產業若是交給了沈冰諾!那麼她最終,就算是能夠走出祠堂,那麼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