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應該比誰都清楚,戲已經演到這個地步了,你打算如何寫接下來的劇本?”
看到她的淚,他衝動地想抱住她,給她最溫柔的呵護,就像以前那樣……
但,他怎能?他怎能再被她欺騙?
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寧可死在四年前的那場意外中,也不想活著面對愛人變心的痛苦,那是一種無邊無際的椎心之苦。
他的回答讓晴子絕望。
他還是不信任她,他還是認為她的失憶只是在演戲。
兩人沉默地對望著,無奈、掙扎、絕望、痛苦、迷惘……種種情愫迴盪在空中,氣氛沉悶得幾乎令人窒息。
最後,樓浩風咬咬牙,命令自己轉身,面無表情地走出去。
關門聲響起,更多的淚也紛紛墜在地板上,晴子無言地看著緊閉的門扉……
他不肯給她任何答案,也對她永遠地關上心門。
已經凌晨三點了,躺在床上的晴子始終無法入眠。
她的情緒很亢奮,也很複雜。她堅信──自己絕對住過這個房間!
屋裡的每件擺設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洗好澡後,她甚至知道吹風機收在梳妝檯底下的第二個抽屜裡。
但,這裡是樓浩風的家不是嗎?當時的她是以什麼身份住進來?
情侶嗎?
這兩個字令她心絃又一揪。如果不是情侶,為何只要樓浩風一靠近她,空氣中就會充滿一股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覺?
他曾是她的情人嗎?是男朋友?這個猜測令她臉頰發燙,記憶深處卻慢慢地湧出悲傷……
為何感到悲傷?難道他們的相戀是錯誤的,是一種禁忌?
好痛苦!她的頭又開始疼痛了,她受夠這種折磨了。
如果可以,她多麼渴望拿剩餘的生命跟上蒼交換一樣東西──她的記憶!
她只想找出答案!
她更不想遺忘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如果……那人真是樓浩風。
心緒紛亂的她知道自己一定睡不著了,乾脆起身,走到書桌前坐下。
其實入睡前,她就已翻遍了書桌內的每一個抽屜,她想,如果她真的曾住在這裡,那麼,至少會有相片或什麼東西,可以讓她想起以前的事。
但──沒有,答案令她很失望。
每個抽屜都乾乾淨淨的,甚至空無一物,除了一些很簡單的文具外,沒有相本、也沒有任何札記之類的東西。
晴子坐在書桌前無奈地嘆氣,正打算放棄,到陽臺上去吹吹風時,右腳卻好像踢到一樣東西,發出小小的聲響。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發現原來書桌最底部有一條橫木板,好像是給使用者當腳踏墊的。
她把手伸到木板下面,撈出了一個鐵盒。
鐵盒不大,上頭佈滿了灰塵,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開啟過。
裡頭到底裝了什麼?
晴子再也難掩好奇心,忍不住開啟盒蓋。
放在裡面的,是幾本看起來像教科書還有筆記簿的書本,教科書上印著幾個中文字──商用日文。
晴子翻開教科書,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著她的心。這……這是她的字!書本上密密麻麻的註解全是她寫的,她認得自己的字。
她顫抖地翻開教科書上的最後一頁,上頭以工整的中文寫著:F大日文系
徐紫懿。
其他那些筆記本上也全寫了“徐紫懿”這三個字。
這是我……真的是我嗎?!捧著書本,她的淚水滾滾而下,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相信自己絕對住過這個房間,而她尋找已久的真實身份就是──徐紫懿!
原來她根本不是日本人,更不叫森田晴子,她在臺灣生長,是一個叫徐紫懿的女孩,她唸的是日文系。
但,為何四年前,她會全身是傷地昏迷在北海道的雪地?後腦的重擊更是造成她失憶的主因。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樓浩風、還有這屋子的僕人,為何如此憎恨她?
好亂……每當她試圖回想時,尖銳的痛楚總是毫不留情地襲擊她的腦門,像是最銳利的針不斷地戳刺著她。
她好痛恨自己這麼沒用,為何都回到臺灣了,她還是無法想起以前的事?一團混亂中,她只能勉強拼湊出一個大概。四年前,她還沒到北海道之前,應該就是住在這裡,而她當時的身份還是學生,念大學的日文系。
日文系?她豁然開朗,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在北海道醫院甦醒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