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好像真的要找個男朋友了,她失笑地想。
幾個手帕交都說她只熱中於工作是不正常的,尤其在她們一個接一個的找到終生伴侶之後,她就像個異類。
她相信緣份這回事,所以不想刻意強求,但夢境都那麼真實的顯示了她的內心世界了,她似乎該認真的考慮考慮相親這回事。
不過,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昏倒了呢?
她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雖然飛機遲遲不降落,頂多也只是讓她煩躁而已,不可能會無預警的昏倒啊。
坐了起來,她疲倦地打個呵欠。
奇怪,她好像睡了很久,怎麼還會覺得累呢?
抬眼,想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卻驀然看到床前立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她的心臟瞬間“咚”地漏跳了一拍。
他的外表就如惡魔般的懾人心絃,這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略微上揚的嘴角給人一種看透人世的感覺。
他是誰?
飯店的私人管家嗎?
她不知道公司替她們訂這麼高檔的飯店。
不過,他並不像個管家,因為他太英俊也太孤傲不馴了。
他有一張瘦削的俊美臉龐,黑髮如漆,兩道飛昂的劍眉相當凌厲,頰骨輪廓分明,下頷強硬,身材高大修長,體態強健,眼神是獨一無二的深沉,像是潛藏著一百萬個秘密一般。
而此刻,他正用那獨一無二的黑眸盯著她,那也不是一個管家看客人的眼神。
她打量完他了,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打量她?
只見他不發一語,眼神深沉複雜。
如果他是個大老闆,那麼一定沒有一個下屬敢在他面前眨一下眼睛,他身上有股懾人威儀,是天生的領導者,就像她筆下常會塑造的那種總裁、大哥……
哦,又來了,她天馬行空的老毛病又犯了,平常還不要緊,可是此時,她如墜五里迷霧之中,實在不該讓思緒太超脫的。
她清了清喉嚨,“你是——”
他瞬了瞬眼眸。“白聘旋。”
她的聲音也跟他想象的截然不同,一點都不會矯揉造作,很自然的語調,吸引著他……
“白——聘——旋——”裘依然試著拼湊,但不管他的名字怎麼寫,她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阿舒替我工作。”他的眼神倏然轉為冷漠。
這個名字應該會令她惶惶不安才對,辜負了一個人,還害死了他,心中不可能沒有愧意。
阿舒曾語帶興奮的說,很快會介紹他們認識。
為了保密他的身份,阿舒只含糊的對她說,他是他的上司,但他確定這女人一定知道他,現在的她不過是在裝傻,在使用拖延戰術罷了。
“呃——”阿舒又是誰?裘依然疑惑的看著他,因為他的話令她完全摸不著頭緒。
昏倒、老虎、猛男、白聘旋、阿舒——她是不是跟曼谷對沖才會遇到這些匪夷所思的事?
她的女主角或許可以在這種情形下認識男主角,但她絕不會安排女主角跟四名猛男獨處一室,因為現在流行純情風啊,女主角都必須傻氣純情到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才可以……啊,思緒又飛遠了,拉回來、拉回來。
“事到如今,如果你要說你不認識阿舒,我會殺了你。”白聘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威脅性十足。
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他說“殺”——但願那只是一個形容詞,只是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森冷不留情的語氣令她心臟陡然一跳。
她要自己鎮定下來,先把眼前的情況搞清楚再說。
“白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口中的人,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或許我們可以慢慢釐清。咳,首先,我想知道這裡是哪裡?我的朋友呢?”
“你以為在這個節骨眼,打迷糊仗有用嗎?”白聘旋冷聲說道:“你最好有個理由說服我,你為什麼連阿舒的告別式也不肯來!”
在她沒醒來之前,他一直在這個房間看著她。
想著,她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如果她的私生活如徵信報告中的“精采”,男人對她而言不過是點心罷了,為什麼活生生的老虎沒有嚇暈她,四名猛男卻令她暈厥了過去?
如果她是在演戲,那麼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當她意識那四個猛男要對她做什麼時,她的臉色蒼白,呼吸無比急促,他幾乎要相信她不是在作假。
她怎麼可以演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