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他急著解釋僱人調查她的人不是他,他只是被告知的“第二受害者”。
“我不聽!”她又急又氣地打斷了他,“誰都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行!是你選擇了我,是你大老遠把我從德島帶來這裡……”
“我知道,我……”
她狠狠地瞪著他,“你知道什麼?是你要人調查我的,不是嗎?”說著,她不自覺地掉下眼淚,“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別對我海誓山盟的說什麼愛我……”
瞄見她因為生氣而落下的眼淚,一朗備覺心疼及內疚。
她說得對,他不該懷疑她,即使僱人調查她的人不是他,但是他相信了那些照片卻是他的錯。
“對不起。”他衷心地說。
靖代聲線哽咽,“沒有用……”說著,她再也忍不住地掩面而泣。
一朗慚愧的幾乎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說什麼要讓她幸福,結果卻教她受盡了委屈,他又是什麼“負責”的男人?
“靖代,”他趨前以雙臂擁抱著她,“是我不對。”
她在他臂彎中不斷掙扎,“不要碰我,你……你可惡……”因為掙不開他,她索性在他胸口狂敲猛擊地捶打。
“是我不好,我不該相信母親交給我的那些照片,我應該相信你,應該跟你求證。”他低聲下氣,語氣溫柔地哄著她,“你打我,我該打……”
雖然嘴上還在怨他,其實心裡早就原諒了他,她只是不想讓他覺得她好說話。
一朗緊緊攬著她因哭泣而輕顫的肩膀,“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我不信。”她嗔怪著他。
他低頭睇著她,淡淡地一笑,“我都發誓了,你還不信?”
儘管眼尾還懸著一顆晶亮的淚珠,她清麗的臉龐上卻隱隱浮現了嬌美的笑意。
見她臉上稍有笑意,一朗緊繃著的心不禁略略放鬆。
“我會這麼緊張,還不是因為我愛你。”
“少來!”她一陣。
“是真的,”他微蹙眉心,一臉苦情,“你不知道當我看到那些照片時,我有多痛苦,我想相信你,卻又不由自主地懷疑你和他的關係。”
“那你應該向我求證啊!”她說。
“我沒勇氣向你求證。”他不好意思地說。
她微怔,“為什麼?”
“我怕一問就會失去你,所以……”說著,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不過你也有不對的地方。”
“我?”她不服氣地說:“我哪裡不對了?”
“要是你告訴我錢是借給你表哥的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這麼說倒也沒錯,可是……她也有她的考量呀!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的親戚巴著宮川家嘛!”她嘟起小嘴,訥訥地道。
“我才沒那麼小氣呢!”他笑著在她額頭上一敲,無限憐愛地道,“他是你的表哥,對我來說就不是外人。”
聽見他這番話,她不覺感動得快要痛哭流涕,而就在此時,他們兩人都想起應該在場的阿淳——
待他們想起阿淳並四下張望著找尋他的蹤影時,才發現那傢伙不知在何時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你表哥呢?”一朗疑惑地問。
靖代想了一下,不覺噗哧一笑,“他已經走了啦!”
“啊?”他難以置信地呼道:“他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跑了?”真是沒意思,他們可是因為他才在這裡大吵特吵的耶!
“不奇怪,”她聳肩笑笑,“他以前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地就離開德島的,當時姨媽還氣得差點要跟他斷絕母子關係呢!”
“是嗎?”他撇唇而笑,話鋒一轉,“我們回家吧!”
“回家?”她狐疑地望著他,“你不回公司?”
“不了,”他攬著她的肩,低聲地道:“我現在只想跟你窩在一起……”
* * *
一朗原本打著一回到家就跟靖代“躲”回房間溫存的如意算盤,豈知“人間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才踏進家門,牛田太太就緊張兮兮地跑來,並告知三枝子因為感冒發燒而臥病在床的事情。
“請醫生來看過了嗎?”雖然他對母親找人調查靖代的事感到有點不滿,但在此刻,他還是不由得擔心起她來。
“吃過藥,大概是睡了吧!”她說。
他牽著靖代,一古腦地往樓上跑;到了三枝子門前,他輕悄地開啟了門,與靖代躡手躡腳地穿過起居室,然後直抵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