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柏洲聞言點點頭,站起身來與陸皖晚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先生自己保重。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通知我。”
“我會的,你放心回去吧。”陸皖晚笑著點了點頭,親自送了王柏洲出門,來到門口的時候,王柏洲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是開口說道:“對了,我已經把先生您女兒的畫像交給我的心腹了,他們會找人在全城尋找,只要您的女兒一出現,就一定會有線索的。”
“那真是謝謝柏洲了,若是能找回我的晚晚,你就是我最大的恩人,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陸皖晚神情激動地說道。
“先生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也希望先生跟您女兒早日團聚的。”王柏洲笑笑說道。
送走了王柏洲,陸皖晚才算是鬆了口氣,她其實隱隱已經感覺到,王柏洲對待自己的態度有些異樣,雖然她確信王柏洲暫時沒有看破她的身份,但若是接觸的時間再久一點,她沒不那麼肯定了,畢竟孟飛揚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她終究還是女子,不可能騙過身邊的人一輩子。
陸皖晚正煩惱間,便又有丫鬟過來與她傳話,說是將軍大人要見她。陸皖晚知道定是孟飛揚有什麼事要同自己商量,待丫鬟離開之後,便換了身衣服,去見孟飛揚了。
流雲這幾日因為鄭厚忠的恢復心情很是不錯,且顯然還沒發現現在這個鄭厚忠是個冒牌貨,見陸皖晚過來,便十分開心地上前與她招呼道:“陸先生您過來啦,將軍大人剛睡醒呢,他今日的精神很不錯,早晨還下床走了一會兒,中午的時候吃下了一大碗雞絲粥,按著他現在這樣的情況,再過幾日應該就能完全痊癒了吧。”
陸皖晚自然是笑著附和道:“將軍恢復地確實很好,再過幾日就能同以前一樣了。”
流雲聽了陸皖晚的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領著陸皖晚邊走邊說道:“先生快點進來吧,將軍在裡面等您呢。”
陸皖晚跟著流雲進了臥房,孟飛揚坐在床上,身上穿著白色的寢服,外面披著一件煙青色的袍子,長髮不扎不束,就這樣披散下來,鄭厚忠本來就生的不錯,許是因為那張麵皮裡面是孟飛揚的芯子,比之陸皖晚以前見過的真正的鄭厚忠,孟飛揚這個冒牌貨卻儼然更好看些。少了幾絲酒色之氣,反而多了幾許出塵的氣質。
孟飛揚朝陸皖晚的方向看過來,流雲最先接受到他的目光,兩人視線一相遇。流雲的臉很不爭氣地就紅了,她微微低下頭,神情很有些窘迫。
“流雲,你先出去吧,我要跟陸先生單獨說一會兒話。”孟飛揚將目光從兩人身上移開。淡淡吩咐道。
“是,奴婢退下了。”流雲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快步離開了房間。
陸皖晚回頭看了眼流雲消失的背影,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孟飛揚說道:“先生現在這是在動用‘美人計’嗎?”
孟飛揚聽著陸皖晚明顯貶義的話語,也不生氣,懶洋洋地回道:“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也是,你應該早就發現流雲對鄭厚忠的那點小心思了吧,你這也只算是將計就計吧,最起碼她現在被你迷得七暈八素的,就不會那麼快發現你是個冒牌的了。”陸皖晚調侃地說道。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孟飛揚知道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流雲早晚會發現他是個冒牌貨。
“那你打算怎麼做?”陸皖晚雖然猜到了孟飛揚的想法,卻還是與他問道。
“我看流雲年紀也不小了吧,是到了應該配人的時候,你說呢?”孟飛揚微微抬眼,看了陸皖晚一眼,緩緩說道。
陸皖晚微微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孟飛揚這次倒是仁慈了一回。並沒有像對鄭厚中那樣,對流雲趕盡殺絕。
孟飛揚看陸皖晚沒有說話,也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又是說道:“我殺了鄭厚中。是因為他非死不可,但流雲不一樣,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打發了出去就是,就算她以後在別人面前說什麼,也影響不到我們。誰會相信一個丫鬟的言語呢,且我也不是嗜殺之人,除非是我認為必須要死的,不然我是不會下殺手。”
陸皖晚低低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曾經覺得孟飛揚是善良的人,若是不善良就不會為那些可憐的女妓看病,但後來越來越瞭解他,又覺得他其實是個冷酷的人,他只是喜歡用悲憫的態度看著世人,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祗,但現在看來,他其實更喜歡用善良來包裹自己冷酷的內心,這或許也可以說是一種偽善吧。
“流雲……是個不錯的姑娘,對鄭厚中也是忠心耿耿,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