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門開啟,裡面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透出來,孟飛揚取了一個火摺子給到陸皖晚,才側身讓到一邊,讓她進去。陸皖晚急忙上前,先走了進去。
進到屋子裡,陸皖晚拿著火摺子照亮了屋內,屋子裡很簡陋,幾乎沒有什麼傢俱,她很快便看到不遠處的一塊木板上躺著一個人。
“簡大哥!”陸皖晚一個邁步小跑到了床邊,蹲下身子看著床上的人,聲音中滿是擔憂。
床板上的簡鈺本是緊緊閉著眼,聽到聲音才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的陸皖晚,眼眸微微亮了亮,而後那乾燥脫皮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緩緩出聲道:“綰綰……你沒事就好了……”
陸皖晚的眼眶一下子就熱了,她沒想到自己高床軟枕,大吃大喝的時候,簡鈺竟然是這般慘狀,心中頓時滿滿俱是負罪感,她將火摺子放到一邊,伸手握住簡鈺的手,卻發覺他的掌心滾燙,然後又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更是燙的不像話,顯然是病的不清。
陸皖晚氣得不行,強忍住眼中的淚意,轉過頭去怒瞪身後的孟飛揚,她本是想要開口罵人的,但又想到現在還需要孟飛揚幫忙,氣勢一下子就弱了,深吸了幾口氣,儘量讓自己的情緒不那麼激動,片刻之後,才算是心平氣和地開口問道:“他現在正在發燒,怕是感染了風寒,你能弄些藥材過來嗎?”
孟飛揚將陸皖晚方才的情緒全部看在眼裡,他此時心中也是十分不虞,特別是看著陸皖晚握著簡鈺的手,心下愈發煩悶,聽到陸皖晚的言語,冷笑一聲問道:“我若是不願呢?”
陸皖晚聽了孟飛揚的話,竟是習以為常,詭異地習慣了他的反覆無常,平靜地看著他說道:“你我都知曉,風寒可大可小,一個不慎就會丟了性命,想來你當初救了他,現在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了吧。”
孟飛揚挑眉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說道:“他死了不是更好,也算是除了李琰一大助力,對我而言,可沒什麼損失。”
陸皖晚看孟飛揚油鹽不進的模樣,頓時氣苦,貝齒咬了咬下唇,起身緩緩走到孟飛揚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小聲說道:“簡鈺曾經救過我的性命,我不能看著他就這樣死了,你就當是幫我,我求你……”
孟飛揚眼睛微微一眯,抬手抓住陸皖晚的下顎,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求我?”
被孟飛揚抓著的地方莫名發燙,陸皖晚看著他的眼睛,心中有一瞬間想要逃離,她猴頭滾動了一下,才艱難地開口道:“是的,我求求你。”
孟飛揚並沒有因為聽到陸皖晚的回答而高興,意興闌珊地放開手,轉身淡淡說道:“我一會兒會讓人把藥熬好送過來。”
陸皖晚看著孟飛揚走出房門,這才鬆了口氣,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心跳已如擂鼓,她將手放在胸口,慢慢平復了心跳,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怕還是別的什麼,反正,她也不想去深思。
陸皖晚轉過重新回到簡鈺身邊,發現她似是又昏睡了過去,心中擔憂又盛了幾分。她想著先幫簡鈺降降溫,便準備出去弄些水來。
船上的淡水一般都儲藏在廚房裡,方便隨時取用,陸皖晚在船上住了這麼久,自然知道廚房在哪裡,便匆匆忙忙地往那裡跑。在跑過一個轉交的時候,突然迎面也走來一個人,陸皖晚一時躲閃不及,直直與那人撞上了。
“你沒事吧?”被陸皖晚撞的那人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也沒有怪罪她的莽撞,還十分關心地出聲問道。
陸皖晚站穩了身子,這才抬起頭,正要與對面那人道歉,等看到他的模樣,卻是愣住了。
對面的男子身著一件皂色長衫,衣袖寬擺,黑色的頭髮用白玉紗冠束在頭頂,俊美的相貌被襯托得平添了幾分文氣,一副溫文爾雅的翩翩書生氣質。
那男子看到陸皖晚的模樣,也是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會是個女子,看著她的眼神頓時帶了些探究。
陸皖晚知曉自己失態,立即低下了頭,躬身福了一禮,語帶歉意地說道:“方才是我太莽撞了,衝撞了這位公子。”
那皂衣男子微微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不礙的,想來小姐應是有什麼急事,請吧。”說完便側了身讓出道,很是有風度。
陸皖晚又是致了謝,這才低著頭,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那皂衣男子看著陸皖晚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似是在思忖著什麼,他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轉身離開了。(未完待續。)
第兩百四十六章 一起離開
(更新有些晚了,明日雙更,最近身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