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每天都好睏……)
陸皖晚快步走出許久,直到又過了一個彎,才稍稍放緩了腳步,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方才那個男子他明明認得,雖然記憶有些久遠了,但她絕不會認錯,那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陸擎蒼,當年陸家被抄家的時候,他正出去遊學,從而躲過了一劫,卻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他。
陸擎蒼的模樣並沒有什麼大變,只是比當初去了些青澀,多了些沉穩,所以陸皖晚才能一眼認出他來,但看他方才的模樣,應該是沒有認出她來的,畢竟陸擎蒼最後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才十歲,離現在也有十年之久,而且當時她年歲也小,容貌根本還沒有長開,與現在模樣大相徑庭,他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陸皖晚不知道陸擎蒼遇到了什麼,又怎麼會成了孟飛揚的手下,不過細想想也是正常,陸擎蒼現在是朝廷的欽犯,父親兄弟又都被李琰殺死,他除了跟著孟飛揚造反,也沒有沒的路好走了,如果成功了,他便能恢復陸家的榮耀,順便報了殺父之仇,當真是一舉兩得。
陸皖晚將陸擎蒼的事情先拋到腦後,找了水盆打了一盆冷水,然後又拿了帕子,便匆匆趕回簡鈺的艙房。
簡鈺此刻燒的意識不清,陸皖晚拼命用帕子幫他降溫,直到一盆子冷水都微微發熱了,簡鈺身上的溫度卻還是沒怎麼降下來,當真是愁煞了她。就在這時,陸皖晚問道一股子淡淡的藥味,立即回頭看去,就見孟飛揚一臉高冷地拿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陸皖晚面上一喜,立即起身上前,眼巴巴地看著他手中的那碗藥。
孟飛揚看陸皖晚這模樣,臉色頓時又黑了幾分,有些粗魯地將碗塞到她的手中,涼涼說道:“這可是我親自配的藥,保證一副藥就能藥到病除。”
陸皖晚自然知道孟飛揚的醫術,面上喜意更甚,衝著孟飛揚燦然一笑道:“謝謝你!”說完便端著藥回床邊,仔細將簡鈺的腦袋扶起,小心翼翼地喂著他喝藥。
還好簡鈺還能自己吞嚥,陸皖晚將藥碗放到他的嘴邊,他便下意識地喝了起來,片刻之後,就將藥喝淨了。
陸皖晚用帕子替簡鈺擦乾淨嘴角的藥漬,這才重新將他放回床板上。
孟飛揚一直冷眼瞧著陸皖晚,見她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了自己面前。
陸皖晚仰著頭,神情很是小心地問道:“能不能給簡大哥換一件乾淨些的房間,他現在正病著,住在這裡實在不適合養病……”
“呵呵……”孟飛揚有些陰測測地笑了笑,“綰綰,你怕是忘了他是什麼身份了吧,他是我的俘虜,不是我的客人,我能救他一條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陸皖晚頓時啞然,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簡鈺現在這般模樣,她實在不放心放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陸皖晚思忖了片刻,便垂著頭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在這裡陪她吧。”說完便轉身往回走。
孟飛揚聞言面上慍怒,一個身後就將陸皖晚拉到了自己面前,神情陰鬱地問道:“怎麼?你就這麼放不下他?”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丟下他不管。”陸皖晚神色坦然地回道。
孟飛揚頓時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他才彷彿輕嘆了口氣,緩緩道:“我會讓人把他送到上面的艙房去。”
陸皖晚低著頭,唇角微微彎了彎,亦是輕聲說道:“謝謝你。”
孟飛揚將陸皖晚的臉抬起,臉上的神情不知是生氣還是無奈,沉聲說道:“綰綰,莫要再挑戰我的底線,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陸皖晚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而後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承認方才她做的那些都是以退為進,她也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因為她總不信孟飛揚是喜歡她的,但現在,她稍稍有些信了。
陸皖晚看著簡鈺被送到了乾淨清爽的艙房,這才完全放下了心,又重新給簡鈺把了脈,確定他病情穩定了,就離開了艙房。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陸皖晚回房隨意吃了些東西,便躺在床上睡下了,她自己的身體其實也沒有完全恢復,而且這一日又跟孟飛揚鬥智鬥勇,實在是累得不行,躺在床上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睡到半夜的時候,陸皖晚做了一個古怪的夢,有一隻巨大的章魚將她禁錮住,讓她無法動彈,她拼命掙扎,那章魚卻是將她箍地越緊,到最後弄得她滿頭汗,她也只有放棄了。
陸皖晚就這樣不舒服地睡了一個晚上,等天亮的時候,她艱澀地睜開眼,赫然發現腰上有一雙手,正緊緊地箍著她,她總算是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