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伸手撫摸痛處,卻發現自己被綁得動彈不得。
杜九娃拿著一塊破布,要是他一叫,就準備將他的嘴塞住。
他瞄了瞄她手裡的破布,拉長一張臉,低聲喝道:“快放了我!”
“放你走是可以……”她有些欲言口又止,“但要是我放了你,你別跟人家說我在這裡,好嗎?”
雖然可以先假裝答應,再把她送官究辦,可是,狄伯倫向來以君子自居,自然不會為了脫身而用不實的言詞去欺騙一個小丫頭,於是,他完全無階下囚的樣子,反而正義凜然的喝道:“這裡是私人產業,你不可以待在這裡!”
“噓!小聲點!”她一臉驚慌,連忙用手掌將他的嘴掩住,“我真的不想把這麼髒的布塞在你的嘴裡,但要是你再這麼大聲,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掌心的柔滑溫潤,猝地教他胸中一蕩,整個人也愣住了。
“怎樣?別再大聲了,行不行?”她蹙著兩彎秀眉,跟她的“犯人”打商量,“行就點點頭。”
那隻小掌不住傳來輕顫,惹得他的唇感到陣陣的酥麻感,令他有些輕飄飄、茫茫然的……
“喂!到底行不行呀?”見他繃著臉,大半天不出聲,也沒有動作,她只好再問一遍。
他暗吸了兩口氣,又聞到一股甜醉的氣息,心口又是一陣盪漾,他屏住呼吸,急急的點了點頭。
她的手一移開,他忽然因這種美妙的感覺消失而感到悵然若失。
審視那張稚氣猶存的臉龐,那對澄淨坦直的大眼睛,讓他相信她不是盜賊,所以,他決定將前仇放一邊,希望以懷柔的方式感化她。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娘說不可以隨便把名字告訴別人,那你叫什麼名字?”嗯!他長得一副不討厭的樣子,要是他合作一點,說不定他們可以成為好朋友,這樣她和老和尚又多一個酒伴了。
老天!這丫頭以為這樣就算回答了他的問題了嗎?他在軍中問話,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敷衍打發過去,當即他又被她的態度惹得大大的不悅。
看他又繃著一張臉不說話,她有些失望,“好吧!不說就算了。來!吃飯。”她挖起一口飯菜要喂他吃。
“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吃。”他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喂。
如果我讓你自己吃飯,那你會不會跟人家說我在這裡?“
這丫頭是單純還是笨,怎麼都聽不懂呢?“我說過,這裡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他的嘴又被她捂上,之前那份奇怪的酥麻感又在他的心口輕撩著。
“告訴你小聲點,你就是不聽,哼!別怪我無情了。”她拎起那塊破布,準備要塞住他的嘴。
他不怕髒,但這實在太侮辱堂堂一個“徵西將軍”的威嚴了,所以,他微搖了搖頭,用堅定的眼神表示他會遵守約定。
她感受到他那對黑眸裡迸射出那種值得人信賴的亮光,於是慢慢的移開手,又將那匙飯放在他嘴邊,“快吃吧!我自己都還沒吹呢!”
“我不要你餵我吃飯。”自兩歲起,他就不再用這種幼稚的方式進食了。杜九掛耐心用盡,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那口飯塞在自己嘴裡,先餵飽自己再說。
被她這般“虐待”與漠視,狄伯倫又好氣又好笑,“戒空人呢!”現在那個和尚的酒應該醒了,跟男人談判,絕對比跟黃毛丫頭容易談出個結果。
吞下一口蘑豆腐,她答道:“在前面料理一些事。”然後又吃了幾根豆芽菜,她忽然放下湯杓,“喂!老和尚的老婆、女兒沒了已經夠可憐了,而且,是我硬求老和尚讓我待在這裡的,你可別害他被趕出寺喔!”
也許是這番替旁人著想的話,讓他覺得這丫頭似乎沒有那麼蠻不講理了,“你為什麼要躲在這裡?”他決定先弄清楚一些事,再想辦法脫身。
就見她那張俏臉沉了下來,“還不都是我娘?說什麼怕酒變成醋,硬要逼我嫁人,我才說我不嫁,她就把我關起來,我為了不要嫁給不認識的人,所以就跑出來了。”
“你何必逃?也許對方是個不錯的人。”他嘴上雖是這麼說,但卻莫名地為她勇敢的逃婚之舉鬆了一口氣。
她吃飽了,用同一支湯杓挖了一口飯遞到他嘴邊,“哼!我逃的原因除了不想跟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過一生之外,我自知沒有一丁點長處可貢獻給人家,幹嘛嫁去害人?喂!你想當神仙嗎?還不吃?”
除了顧慮衛生!此外,稟性謹嚴的狄伯倫雖已嘗過魚水之歡,但對他而言,那僅是幾回在風月場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