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被襲擊時的叫罵和慘呼,連冷靜自持的凌涵也抽動了臉部神經。
那種聽著最重視的人求助卻無可奈何的痛苦,是血淋淋的無力感。
可是,卻必須忍耐著聽下去。
察覺哥哥被狡猾的敵人弄暈後,竟然還脫下衣服拍了不堪入目的照片,凌謙猛然一掌把播放中昂貴儀器打翻在地上。
「我要殺了他們!」他霍然站起來,暴躁地攥起拳頭。
一邊怒氣衝衝地低吼著,一邊在房中來回踱步,藉此控制胸膛裡快掙脫出來的不理智的惡獸。
凌涵慢慢地從彎腰,從地上拾起儀器,重新擺在桌上。
「你還要聽下去嗎?」
「我不想聽!」凌謙拔高了聲音。
房間有最好的隔音裝置,高聲說話並不用擔心會吵醒隔壁的凌衛。
「好吧。」凌涵頓了一頓,「你先出去,我需要把這個聽完。或者,你可以去陪著哥哥睡一會,好好休息一下。」
凌謙停下腳步,回頭瞥了凌涵一眼。
不可思議,他的孿生弟弟竟然能如此沉著。
凌謙堅信凌涵的內心此刻也在滴著血。
不過……作為哥哥,竟然顯得比弟弟暴噪冒失,似乎有些丟臉了。他奇異地,猛然冷靜下來。
「不,繼續。這次我會盡量控制脾氣。」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回到桌旁坐下。
不管事情有多糟,他們都沒有逃避的資格。
面險惡的世界,唯一有效的對抗方法,就是勇敢面對。
為了被各方時刻窺視著的,最心愛的哥哥,即使對最糟糕的事情,他們也只能,挺起胸膛堅強應對了。
§§§
從清晨開始就被弟弟們逼供拷問,還抱得昏睡過去的凌衛,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才徐徐醒來。
躺在柔軟的被窩的身體是完全**的,不用問,也知道又是弟弟們把他抱去浴室做過清理。
被人在浴缸中用指尖探入那個地方清洗男人的體液,對凌衛來說依然是一件令人困窘,不知該用何種態度面對的淫靡事情。
他頗為慶幸當時自己已經沒有了知覺。
不過,對方動作一定相當溫柔,因為他這個當事人竟然昏昏然不自知。
做這件事,不知道是凌謙,還是凌涵?
他忽然醒覺過來,驚訝地責問自己,為什麼要考慮這個情色的問題呢?
羞愧得無地自容的時候,凌涵恰好推門而入。
「醒了嗎?」他是估算著凌衛大概睡醒的時間而進來的,所以臉上並沒有驚訝的表情。閒話家常一般,「餓不餓?」
經過早上那場驚心動魄的拷問和侵犯,凌衛真難以想象凌涵現在能拿出這樣正常的態度面對自己。
不可思議,竟然一絲不自然也欠奉。
「我了哥哥愛吃的炒飯。」
「…………」
「身體還是感到不適的話,不需要下床,我端到床上給哥哥吃好了。」
凌涵大概還沒有聽錄音的後半段吧?從凌衛腦海裡不聽使喚地浮出來的第一個不安的念頭,竟然是這個。
早上光聽了前面的就大發雷霆了。
考慮到兩個弟弟恐怖的吃醋習慣和佔有慾,如何解釋後來和女孩們的交談呢?令凌衛最不安的,其實是後面修羅的話,那句「味道有如處女的乳尖,」讓人即使只是回憶一下就覺得雞皮疙瘩噁心得直冒。
不敢想象凌涵和凌謙聽了之後有何反應。
說不定比早上的更為瘋狂……
凌衛打了個冷顫。
隨即,被忽然冒在眼前的放大的臉嚇了一跳。
彷彿被人發現自己的犯罪證據一樣,凌衛用異常不安的眼神盯著靠近的凌涵。
「哥哥在想什麼?」又是這個危險的問話。
「沒什麼。」
「一邊回答問題,一邊別過臉,企圖逃避對方的視線,這是說謊的明顯特徵。」凌涵不動聲色地揶揄。
感覺到凌衛的呼吸變得緊張,他露出安撫的微笑,輕啄了凌衛的唇一下,小聲說,「對不起啊,哥哥。」
凌衛詫異地看他。
「哥哥的手腕,被手銬給磨傷了。我幫哥哥上藥吧。」
「這個……沒什麼大礙。凌涵,你在幹什麼?」凌衛有點走調地輕叫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凌涵抬起自己的手腕,輕輕吻被手銬磨破皮的腕節。
實在是太肉麻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