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能否耐得住寂寞繼續追隨他,這可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有一句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形象地說明了人心中的**有多麼得強烈,因此譚縱隱晦地告誡段天豪,讓他不要因為趙雲安去了五臺山就生有二心。
事實證明譚縱並沒有看錯人,段天豪並不是一個朝秦暮楚的勢利小人,他對趙雲安忠心耿耿,以後成為了趙雲安手裡的一員得力干將,位極人臣,並且終生對譚縱敬畏有加。
兩天後的一個上午,驛館。
譚縱坐在涼亭裡,一邊喝著冰鎮酸梅湯,一邊悠閒地聽著蘇瑾撫琴,讓沈四去內務府通傳司打探訊息。
“大人,有人要見你。”正當譚縱閉著眼睛,搖頭擺腦地隨著蘇瑾曲子的旋律用左手五指在腿上打著拍子的時候,沈三走了過來,沉聲說道。
“什麼人?”譚縱聞言睜開了眼睛,除了監察府的林清良外,他在京城裡並沒有與人打過交道,而林清良這個時候為了避嫌,應該不會來找自己,他實在猜不到來人的身份。
“大人可記得兩天前在內務府監察府門口救得那個中年男子?”沈三聞言,向譚縱說道,“來的人是中年男子的次子,此次是專門來感謝大人的。”
“原來這這樣。”譚縱放下手裡的冰鎮酸梅湯,沉吟了一下,向沈三點了一下頭,“讓他進來吧。”
“多謝老爺的救命之恩,願老爺、夫人長命百歲,多子多福。”沈三隨即離開,不一會兒就帶著一名穿著粗布衣服、上面滿是補丁的粗壯青年來到了涼亭前,那名青年望了譚縱和蘇瑾一眼後,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砰砰地給兩人磕起了頭來。
“你爹怎麼樣了?”譚縱見狀,微笑著問道。
“託老爺和夫人的福,俺爹現在好多了,只是不能下床走路。”粗壯青年抬起頭來,老老實實地回答,當他的目光掃過譚縱面前石桌上擺著的新鮮水果和精緻的點心時,禁不住嚥了幾口口水,小腹處緊跟著傳來一陣飢鳴。
“起來吧。”譚縱見狀微微一笑,向那名粗壯青年說道。
粗壯青年隨即站了起來,低著頭,侷促地立在那裡,不敢看譚縱和蘇瑾,他可是聽說了,這位譚大人就是那位砍了襲擾蘇州城倭匪腦袋的大英雄,是朝廷裡的一個大官,連縣城裡的縣太爺見了他都要恭敬地行禮,他一個小小的草民,自然對譚縱無比敬畏。
“來,坐下說話。”譚縱見粗壯青年十分緊張,於是伸手指了一下一旁的石凳,笑著說道。
“小的蹲在這裡就行了。”粗壯青年聞言,就勢蹲在了地上,他怎麼敢與譚縱坐在一起。
蘇瑾見這個粗壯青年比較有趣,不由得掩口而笑,譚縱也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此人生性比較憨厚。
粗壯青年是山東人,名叫劉銀山,此次和老爹劉老好來京城見他的四弟劉鐵山。
劉老好有四子兩女,他沒讀過什麼書,為了簡單起見,四個兒子依次以金銀銅鐵為名。
由於家裡窮,劉老好養活不起六個子女,於是十二年前讓四個兒子抓鬮,抓中了的人到京城淨身當太監,一來這樣可以拿一筆可觀的賣身錢,二來也希望劉鐵山在宮裡混出個人樣來,這樣他們在地方上也好有個依仗。
結果,六歲的劉鐵山抓中了那個裡面畫有一個圓圈的紙團,被劉老好帶到了京城,成為了太監。
自從劉鐵山進了紫禁城後,劉老好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劉老好的妻子半年前得病死了,她覺得對不起劉鐵山,因此死前的唯一一個願望就是讓劉鐵山再吃上她親手做的臭豆腐,劉鐵山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
劉老好答應了妻子,兩個多月前帶著妻子親手做的臭豆腐來到了京城,一是將臭豆腐給劉鐵山,二來也是看看劉鐵山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出乎劉老好意料的是,他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見到劉鐵山,但是在內務府通傳司登記了後就沒有了音信。
為了完成妻子的遺願,劉老好和劉銀山在京城裡一邊幹苦力活賺錢維持生計,一邊等待著內務府通傳司的訊息,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
兩天前,劉老好和劉銀山再次來內務府通傳司打探訊息,他在外面等著,讓劉銀山進去打探訊息,結果被朱大昌給撞倒,朱大昌不僅撞了劉老好,而且還倒打一耙誣陷是劉老好撞的他,讓他賠償衣服的損失。
朱大昌衣服上的汙漬是劉老好手裡捧著的那個罐子裡臭豆腐的湯汁,每次來內務府通傳司,劉老好都要帶著這個罐子來,準備隨時給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