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發酸了,你們好歹也讓我喝口茶歇歇再出去吧!」小七嚷著。
「都出大事了,還喝什麼茶、歇什麼歇!」安國說道。
「什麼大事?」小七問。
「我們現下也不甚瞭解,要去了才知道。」丁金說。
跟著丁金又問小七:「還沒找著小頭兒?」
「沒!也不知道跑到哪兒躲去了,我城裡都快翻遍,後山也找了不下數回,都沒發現他的蹤影。」小七嘆了口氣,便任由丁金和安國拖著他走了。
三人到了驛站,驛站大門是開著的。
小七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皺了一下眉頭,再走進去一看,奶奶個熊,庭院裡居然倒著兩個驛卒,而且滿地是血。
「兇殺案?」小七寒毛豎了起來。「我記得巡按御史不是昨日才到歸義縣,他住的地方就是這裡……你們剛剛說的大事,不會就是……」小七不敢想下去。
要死了,又是大人物!
「先分頭察看,看看有沒有幸存之人。」丁金說。
「知道。」小七和安國立即分開,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分別察看。
小七入了東廂,眼前景物實在怵目驚心。
一名身穿二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倒臥在血泊中,利刃由喉間而過,腦袋幾乎要掉下來,只剩一層皮黏著。而他身旁則是同樣死於非命的兩名華服女子,雙目圓睜,表情驚恐不已。
這三人看來便是巡按御史江漓與他的兩個妻妾了。
再到另一間房,看到的則更讓小七不勝唏噓。
昨日下午還在大街上同蘭罄爭吵,被打得像豬頭似臉上傷痕仍未消退的江悅書整個人被拋到屋頂橫樑之上,面目驚恐,鮮血從口中不停滴落,在地面上聚成了一灘血窪。小七盯著那人的眼瞧了一下,確定這也是個死人了!見這情況應該是受了內傷,臟腑破裂才會吐這麼多血。
而江悅書的少年書僮則是被擰斷脖子,用一種奇特的姿勢背對小七,但頭顱卻朝向他。
「奶奶個熊……」小七唸了一句,又察看四處有無線索,之後才到前院與丁金會合。
這時安國也回來了,他拿著一柄染著血的劍,神色古怪地來到他們面前。
丁金與小七一見著那柄劍,眉頭便跳了兩下,不約而同摸上自己的腰,察看自己的佩劍是否還在。
「發現什麼了沒有?」丁金問。
小七先說了江漓一家被滅口,一個也不剩,安國則接著說:
「西廂沒住人,所以我到正廳和籤房去看了一下。驛站驛丞死在案上,桌上擺著公文,看來是正在辦公之時出其不意被殺。後院驛卒舍裡躺了十具屍體,都是一劍斃命,這劍便被扔在裡頭。」
丁金皺著眉頭,接過安國拾來的劍仔細察看,嘆了口氣說:「真是衙門的佩劍!為何衙門中人的佩劍會在兇案現場出現?」
「這真是奇怪了!」安國也疑惑。「這劍在這裡被發現,如果讓人以為是衙門裡的人行兇,殺了驛站上下所有人,然後將兵器扔在此處,那該如何是好?」
「小七?」丁金轉頭,看著小七,想聽他的意見。
「……」小七卻是沉默不語。
因為他在那柄染著驛站上下十八個人鮮血的劍上,瞧見了兩個熟悉的缺口。
那缺口,似乎是他昨日看見某個人的劍砍上酒館石墩時,所留下……
回衙門後,依例金忠豹國四人和小七便往施問問案的花廳裡去。
丁金解說驛站裡的情形,人死得一個也不剩;陳豹也講已經派人四處去尋,但沒見到任何可疑之人在城中出沒。
坐在花廳主位上的施問黑著一張臉,南鄉神色也不太好看,畢竟一個京城二品大官在歸義縣內出了事,還全家死光,而且驛站裡所有的人也沒一個活下來,這真是一件非常重大的案件。
外頭衙役來報,方才被嚇得昏死過去的施問隨從已經醒來,施問一聽,便讓人將他帶上來。
那名隨從還是蒼白著臉,渾身抖個不停,施問讓人拿了張椅子命他坐下,再問:「辛力,你方才到驛站時見著了什麼,有沒有看見殺人兇手的容貌,立即說來。」
辛力是施問新收的僕從,之前的隨從因為年事已高,施問已經讓他回鄉頤養天年去了,只是沒想到這人才來衙門不過多久,便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辛力顫抖著說道:「回大人的話,小的那時聽大人吩咐,到驛站去請江大人赴宴,結果發現驛站的門開著,前院裡居然躺著兩個死掉的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