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懷疑艾米是要爭取繼承權。
掛了艾澤的電話,艾米又撥打楚懷的手機,在通話中。隔十分鐘再打,在通話中,隔五分鐘又打,還在通話中。語音服務的女聲甜美,卻機械而冰冷,在艾米的耳畔重複響起。
“……您撥打的電話在通話中……”
“您好……請稍候再撥……”
艾米合上手機的翻蓋,聲音沉悶,如她失落而疑惑的心情。
這幾個月,楚懷有意地疏遠艾米,剛開始還零零星星地來探望她,到後來,就連電話也少打了,只是發些不溫不火的問候簡訊。最近這個月,兩人幾乎沒有聯絡。艾米是個讓他失望透了的女人。
艾勇剛過世的時候,楚懷幾乎天天往艾米家裡跑,口若懸河,神態激憤,手足並舞地勸導艾米打官司,爭取繼承權。他從一個狹隘的小旮旯裡窺探世界,金錢是他眼中唯一的光明,唯有金錢可以讓他的生命存活。
“這是爸爸的安排。”艾米的回答一成不變,像盆冰水澆在楚懷的身上。他對她不斷膨脹的野心瞬間緊縮,萎縮,掙扎片刻兒,最終死去。
楚懷意識到艾米無法鼓動艾米去爭取繼承權,時常有種幻滅感,彷彿世界靜止了,人們被捆縛在原有的地位和處境上,子子孫孫亙古不變。直到童玉的出現,生活才出現轉機,生命在他的體內復甦,唱著愛情的讚歌,喬裝成一個儒雅的情郎。
楚懷在一個叫大怡林居的建築公司上班。分管建材的經理姓童。女兒童玉按照父親的意思,在一所沿海的大學讀了四年的建築,今天畢業。
童玉長得隨母親,雙唇肥厚,兩眼微凸,不知何處的拙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