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子游看了眾人一圈,解釋道:“原因很是簡單,那就是因為背後,有這群貴族在暗中使壞!” “不可能!” 甘羅忽然失聲說道。 “我們給予了這些楚地貴族們十分優渥的條件,讓他們歸順大秦。他們怎麼可能造反呢?於情於理而言,都不應該啊。” 不得不說,甘羅的這一番話,的確是讓在場不少人紛紛點頭附和。 本來就是啊。 有道是春秋無義戰,但無論如何禮崩樂壞,但至少還是能夠保證、維繫這些貴族最基本的體面。 所以,不管究竟是誰贏誰輸,貴族們的生活都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楚國滅亡了,但楚地的貴族們卻都大多幸存了下來的原因。 一想到這裡,頓時所有人都不由生出了一種極為荒謬的念頭來 ——莫非,楚地之所以反抗不斷,還當真就是貴族之禍? 他們抬起頭,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贏子游。 “公子子游,可否展開說說?” 甘羅硬著頭皮繼續問道。 “當然。” 對於甘羅這種不恥下問的態度,贏子游當然是很歡迎的。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 “但凡起義、造反,總得講究一個師出有名吧?”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什麼樣的名頭,才會最是令楚地百姓們為之信服呢?” 甘羅的嘴動了動,但他卻忍住了沒有說出聲來。 很顯然,這個答案他已經猜到了,只是……猜到了,跟說出來,那是兩碼事。 有膽子敢猜,並不表示他有膽子敢說。 這種悖逆的言論,但凡敢說出來,迎接他的就該是掉腦袋了。 有些話,贏子游可說,但他們不可。 贏子游一臉詫異看了看甘羅:“有什麼但說無妨,不必如此拘謹。” 聞言,甘羅更是嚇得面無血色,連忙擺手。 “公子子游聰穎無雙,下臣愚昧,並不能領會其中精要,還望公子恕罪。” “這有什麼罪不罪的?” 贏子游聞言不由啞然失笑。 “不外乎是有些話,以你甘羅的身份而言,你不敢說罷了,所以你需要我當你的嘴替,這有什麼好罪的?” 贏子游的話,差點嚇得甘羅當場魂飛魄散! 他趕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有如搗蒜一般狠狠磕著頭,額角的冷汗好似不要錢一般往外湧。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嬴政淡然看了甘羅一眼:“罰俸三月,官降半級,廷杖二十。自己去領罰罷。” “謝陛下賜罪!” 聞言,甘羅如蒙大赦,趕忙又磕了個頭,弓著腰匆匆去了旁殿。 庭杖二十,說實話得至少去他半條命。 而後的護理,如果但凡有一點不小心遭了感染的話,同樣神仙難救。 可即便如此,對於甘羅而言,也已經算得上是恩賜了。 畢竟,嬴政可是推崇法家思想的,用刑苛刻,從來都沒有這麼輕的。 以前但凡是說錯話,那就是要掉腦袋的! 現在來看,倒是有人情味多了。 至於方才甘羅沒敢說出來的那番話,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拿貴族的利益開刀? 他們在場的這些人裡面,又有幾個敢說自己跟楚地的貴族是完全沒有瓜葛,彼此乾乾淨淨的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楚地才會經年累月發生暴亂、起義。 嬴政也正是想清楚了這其中的緣由,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冷漠無情。 其實,他還真的是看在贏子游的面子上,所以收斂了許多。 要換他以前的脾氣,那這會兒估計已經人頭滾滾,全都拿去楚地壘起來做成京觀了。 似乎是看出來了在場眾人的窘迫,於是贏子游主動站了出來打圓場。 “古人云,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贏子游侃侃而談了起來,笑道。 “父皇,若以兒臣一個不太成熟的觀點來看,應該做到‘只要立功,便能抵罪。只要無過,便有嘉獎’。” 贏子游的這一席話,可以說給在場的這些大臣們,指明瞭一條道路。 一條能夠越走越寬的通天大道! “子游,你但說無妨。” 嬴政笑吟吟地說道。 贏子游表現得越是亮眼奪目,嬴政心中便越是歡喜滿意。 不怕贏子游不夠出色,他怕的就是贏子游這臭小子,在關鍵時刻故意掉鏈子。 如果贏子游表現得不夠出色,那他還有什麼理由立他為儲君? 當然得用自己來為他造勢,為以後鋪平道路。 說白了,都是算計啊! 唔……也不完全對。 應該說,都是老父親對逆子的一片苦心才對! 有兒如贏子游這般,嬴政覺得自己倘若真如史書上所說那般,在巡國的途中暴斃了,也再不用擔心秦二世而亡的悲慘命運了。 如此天降猛人,如此大帝之姿,問世間又有何人能主沉浮! 非他贏子游莫屬也! “尋個由頭,把楚地的那些本地貴族,全都抓起來細細盤查一遍,相信會抓到很多證據的。”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