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我們的關係會讓你在柳家難以立足。”他輕握著她的肩膀。
“搬到哪兒?”她期待他的回應。
“我會替你找個落腳處的。”
“就像尹紫蘿一樣是不是?!”她還是忍著怒氣。
影蘭的言語,使葛以淳驚覺到她受了委屈,他不該用如此方法安頓她的生活,免得她受人非議。
“蘭兒——原諒我,因為我放心不下讓你孤身住在外面,但是,留你在柳家,怕是我們會面臨更多的麻煩。”
“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她試探著。
“有——結婚,但是——”他面有難色。
他沒說,影蘭也沒敢聽,怕一說出,她立即潰不成軍,這無關婚姻,而是……是否有心。
“為什麼要與書縵解除婚約?因為尹紫蘿嗎?”她乾脆轉移話題。
“我不愛她,所以不能娶她,跟尹紫蘿沒關係。”
那你也不愛我嗎?!影蘭沒勇氣接著問。
“尹紫蘿呢?你愛她嗎?”她冷靜地問著。
“剛開始吧!我也不想搞清楚,紫蘿很懂事、很瞭解的,重要的是,她不會逼我娶她。”他侃侃而談。
“你討厭婚姻?!”
“不是,我是習慣自由,不想為結婚而結婚。”葛以淳看著影蘭的臉,誠懇地說:“我之所以告訴你,是想要你認識真正的葛以淳,因為我在乎你,所以對你誠實不虛,我決定與你交往,便是被你與眾不同的特質吸引,相信你不會動不動把婚姻橫在嘴邊,是不是?”他強調著。
“嗯——”影蘭只能點點頭。
他的話全是道理,影蘭心知肚明,畢竟她的上海之旅也不知何時夢醒,屆時,這一切不都幻化成泡影。
計較多了,平添哀慼。
“你放心,世事難料的道理我懂,我不會讓你有壓力的。”她失望不露痕跡。
“蘭兒——不要質疑我對你的感情,因為你太完美了,才令我更加小心,我不希望傷害到你。”
“要是你這些話早對書縵說,或許事情也不至於鬧得哪些難以收拾。”她心有所感地說。
“她不會懂的。”葛以淳兩手插進褲袋,換上副輕鬆的笑容對影蘭說:“親愛的何必提她?莫非你希望我真娶她?”
“可是如果她堅持呢?”她好奇地問著。
“那她還是會失望,就如她要求我登報說明的,我只是個行為不端、聲名狼藉的紈絝子弟,她永遠不能掌握我的心。”他嚴肅地說著。
“你是嗎?”影蘭反問著。
“你認為呢?”
“誠如你方才所言,我們相識不久,我幾乎不瞭解你,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今生今世,我都不能嫁給你。”
“為什麼?因為柳書縵的關係?”他直覺地想到。
“是的,她因你的背棄而亡——”
“胡說,她沒死,而且願意解除婚約。”
“不——她的某一部分已經不存留於這世間了,我不能再罔顧她的犧牲,何況——”影蘭硬是嚥下接著欲脫口而出的話:“何況你的愛還不夠令我背棄她。”
她不說,是不願逼他,她沒有資格進攻,只能在此安分留守。
“那——方才我的提議你能體諒嗎?我會盡量做到避免讓你受到議論。”他的眼神中盡是渴望。
他的盛情,影蘭仍是感動不已,只是她不擅拼圖,拼湊著他慷慨散落與四方的感情,對於這點,她很挑剔、也很堅持,就像她絕不喝摻了糖水的果汁。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她魔羯座的特點,也是她引以為傲的自尊。
“難道你不擔心日後他們會發現我和你的交往,而對你故意刁難?!”
“刁難什麼?!我們只不過是朋友,而你葛少爺周圍的女孩足夠把我淹沒,最多,他們會同情我罷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她的笑容很勉強。
她的字字句句,葛以淳聽得不禁有些驚心,但又搞不清究竟問題在哪裡,他的思緒霎時忐忑不安。
一句順其自然,影蘭的退路鋪得不著痕跡。
一句順其自然,影蘭的寬容卻讓葛以淳的心情更加沉重,他不能想像影蘭倘若有一天在順其自然下離開他的身旁。
他是喜歡她,但不敢嚴重到失了他葛以淳的豁達瀟灑!
柳書縵的十八歲生日,可出盡風頭了。
所謂百聞不如一見,這位藏匿於口耳相傳的上海大媒美人終於即將揭開她那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