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了。
這次的宴會是在市中心頗具盛名的大飯店舉行,而邀請的物件,除了柳家來往的生意客戶外,就是柳氏兄妹學校的朋友同學,這是影蘭堅持的,因為她希望辦一場真正熱鬧快活的聚會,而非只是商業應酬的裝模作樣。
當然,也一雪她柳影蘭以往舞會無人搭理的恥辱,尤其是今晚,在葛以淳的面前。
時間愈接近,影蘭的心跳得愈厲害。
她的猶豫,令她至今仍未著裝打扮,仍是副粗布棉衣的平常模樣。
前廳的人愈來愈多,卻惟獨葛以淳不見蹤影,影蘭躲在廳外的庭院瞧著裡頭的一切,此時的她,矛盾至極。
“聽說今晚葛柳兩家會正式宣佈解除婚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女子問著。
“當然,柳家那閨女哪受得住葛家那小子正堆的胭脂蝴蝶,這算是明智之舉。”
“你少在這兒口是心非了,前陣子你不是對葛以淳採取行動嗎?只不過敗給那姓尹的小歌星了。”另一名女子冷笑著。
“你說什麼?!”一股火氣冒上來地說著。
“好了,別互相揭瘡疤,其實沒人佔了便宜,那尹紫蘿說不定過陣子就被人束之高閣了。”
“噓——別說了。”
原來是尹紫蘿正朝此方向走來。
“你們在這兒啊!難怪我四處見不到人,怎麼?都準備好了?”她儼然一副大姐的口氣。
“是啊,早妥當了,這是葛少爺看得起咱們的表演,我們姐妹絕不會草率疏忽的。”
這些人背後才說著惡語,一轉身,又是卑躬屈膝,影蘭聽得直覺噁心。
“那就好,也不枉我推薦一番,可別垮了我面子。”
“尹姐,你今天真是美呵!怎麼,要與柳家小姐互別苗頭?”
“哼!省省吧!憑她柳家財大勢大都管不住葛以淳的心,更何況,像她那種傳統又故步自封的女人,以以淳連看一下的興趣都缺缺,跟她?!免了。”尹紫蘿自信地說著。
“奇怪?!葛少爺會邀尹姐來——難道不怕——”
這剛好也是躲在一旁的影蘭疑惑之處,這場生日會本來全由柳家負責一切,但是後來葛隆恩為了表現誠意與道歉,便自動提出舞會的餐點及樂隊由葛家打點,也藉此表示葛柳兩家的交情並不會因這起烏龍婚約而一筆勾銷。
但,葛以淳竟邀請了尹紫蘿?難道他不怕柳家翻臉?
“是他特意請我來的,怕的是柳書縵一見他俊俏的模樣,臨時又反悔了。”尹紫蘿說著。
“還是尹小姐怕葛少爺反悔?!聽說柳家千金可是貌如西施。”
“那又如何?我也聽過從柳家傭人傳出來的訊息,說柳書縵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就是她那張臉,而其他的則是一無所長的溫吞個性,整日哀哀怨怨、無病呻吟,你們想想,葛少爺會喜歡這種女人嗎?”
“說的也是,喔對了,怎不見葛少爺同尹姐你一塊來呢?”
“他呀——或許心煩吧,這陣子都怪怪的,說不定現在還賴在床上起不來呢!我只好先過來了。”
溫柔鄉中的胭脂粉味,他哪裡清醒得過來?!影蘭的不滿已漲至整個心頭。
就像一盆冷水,直落落地澆到影蘭熱呼呼的頂門,霎時白煙冒起,朦朧地像她此刻的眼睛。
這場遊戲,影蘭決定結束,不是輸贏的多寡,而是他誠意的不足。
影蘭的愛,心甘情願,但,並不表示她會任意讓尊嚴被人刻意踐踏。
情形的心立即引她回飯店的房裡,對著梳妝鏡中的人影開始準備著即將到來的生日舞宴。
飯店附近的街道上,就見葛以淳的轎車已停了半晌,而車上的人,皺著眉頭,一副重重地動也不動。
幾天前他就一直心神不寧,不是擔心今天柳家的反應,而是掛念著蘭兒的身影。
他急於想見她一面,但不能在今晚柳書縵的生日會上,畢竟他欠柳書縵一份情,他該藉此機會稍做彌補,再加上父親的千叮萬囑,於情於理,他都不能過分絕情寡義,只是當這一切看在蘭兒的眼裡,對原本就處於矛盾的她而言,無異是雪上加霜。
更何況,他一見到她,就無法保證自己的神智清醒,更別說假裝視而不見,當然這一來,又洩露了蘭兒與他的情誼,那柳家人想必不會就此罷休,而遭殃的就是他的蘭兒。
在百般遲疑下,他還是勉強自己進入會場。
“兒子,怎麼現在才來?就等你了。”葛隆恩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