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她不願背叛他的深情。
以淳搖搖頭,說:“不信,但是我害怕失去你。”
“你昨晚上尹紫蘿那兒去了?”影蘭問著。
“那是去質問這些傳聞,蘭兒,我的一顆心全在你身上,我並沒有和紫蘿——”他有些焦急地辯著。
“不用說了——”影蘭伸出手捂住他的唇,說:“即使你不要我,我的心仍依舊為你保留。”
他們的愛,晶瑩剔透,沒有模糊不清的角落,而尹紫蘿的心計卻成了砂紙,磨掉了粗糙更顯光彩,他們的情感猶似明鏡,對方的一切全都一覽無遺。
這種安心,滿足得無可比擬。
這份愛,無關婚姻。
那天起,影蘭的愛拋得更徹底,隨著夢中逐漸逼近的力量,她抗拒得愈來愈吃力,為此,她與以淳相處的一分一秒都教她分外珍惜。
除了公事的必須處理外,以淳幾乎是和影蘭形影不離,天氣好時,他們會上隱蘭湖散步談心,天氣差時,他們也怡然自得地呆在定觀念,沏壺熱茶、脈脈含情。
他們的世界裡沒有枯燥,沒有無聊,因此,喧鬧的街景、華麗的宴會及羅曼蒂克的餐廳都不是他們的選擇。
“這就夠了,我們不需要更多。”倚在以淳懷中的影蘭是知足的。
“可是我是貪心的——”以淳附著她的耳朵,輕柔地說:“我還要更多更多——”
“討厭,不正經——”
他倆身上都帶著超高電流,纏在一起就火花四迸,無法自抑,這份激情超乎想象,也超越生理。
有個目的地,就有到站下車的時候,但他們之間卻不止,或許他們的愛太強烈,早已穿越了生理而直達精神領域,惟有如此,才能負荷一切,也正因如此,他們總覺得填不滿精神層面的寬廣深厚。
他們一直一直在製造更多的電流,他們為自己的全心付出樂在其中。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影蘭的心就如同此句。
她的心事全藏在枕頭裡,只待夜深人靜時才獨自面對,一到日出,她便又換上幸福快樂的神情,接受都看在眼裡,卻不免擔心。
這天,影蘭才前腳踏進大廳,就聽見大家的議論。
“一個女孩子家整日不見人影,外邊的閒言閒語是愈說愈難聽了。”柳徐玉蓉故意誇大地說著。
“二孃就別多心,現在風氣不比從前,自由戀愛正流行著,何況他們倆本來就合適,說不定咱們柳家將要辦喜事了呢!”柳書嚴替妹妹維護著。
“爹、娘——”影蘭假裝在進來,若無其事地笑著。
“蘭兒,來,就差你一人,開飯吧!”柳知然慈祥地示意她坐定位。
“蘭兒,最近你老是同葛家那小子在一起,不是解了婚約嗎?你們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想什麼東西呀?”柳知然搖著頭,不解地說著。
“要是那小子真有心,那他也該來見見我們,重新辦個儀式什麼的,有個名分,也免得落人口實哪——”柳知然埋怨著。
“我看哪——是人家沒這份心思——”柳徐玉蓉說著。
“要真如此,女兒啊,你就要同他有些距離。”柳知然嚴肅地說著。
一頓飯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讓影蘭食不下咽,只得找個理由趕緊會房躲避。
“蘭兒,你有苦衷是不是?”雪凝老早就看出了。
影蘭順手斟了杯茶,遞給了剛進房門的季雪凝,說:“咱們好久沒聊聊了——”她的話語像是臨別前的交代。
“怎成這副德行哪!跟白天的你是兩種神情。”雪凝的聰慧伶俐是不必多言的,凡事只要她一個眼神,便能瞧出個七、八分。
影蘭啜口茶,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說:“雪凝,要是有天你的那位木頭教授說要回趟東北,切記,不要讓他走,用盡一切努力阻止他回去。”
對影蘭突如其來的話,雪凝不由得心一驚:“怎麼,蘭兒你知道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東北是日本人的勢力範圍,回去危險嘛,惹得你三天兩頭地牽腸掛肚。”影蘭不敢說得太多,怕自己成了破壞別人情感的理由,但是,她一直忘不了滿頭白髮的季奶奶始終記掛著那位回東北向雙親稟明婚事的穆穎。
從抗戰到剿匪,從上海到臺灣,季奶奶的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再聽到他的訊息,這種苦,影蘭可以體會。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他有他的自由,我不會干涉的,再說,他現在哪有時間回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