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騰地一下跪在了納蘭睿淅的跟前兒對他說道:“回稟王爺,公主她發燒了。”
納蘭睿淅俊眉收斂,反問道:“發燒了怎地不請御醫?”
碧綠回道:“御醫昨兒個晚上才來過,說是吃了他的藥就應該沒事了,豈料今兒個公主又燒了起來。”
納蘭睿淅聽聞已經找了御醫,便又問道:“找的哪個御醫,他怎麼說的?”
碧綠回道:“請的是王御醫,他說……他說王妃的身子需要好好調養,讓我們好生照料著,如若落下了病根以後怕是都難懷上了……”
“你說什麼?!”納蘭睿淅在聽見碧綠的回話時,尤其是在聽見那最後一句話時,猛地出聲打斷了碧綠。
由於納蘭睿淅低吼的聲音十分冷沉,嚇得碧綠驚了一下,她抬眸看著納蘭睿淅,顫巍巍地重複道:“王御醫說要好好保養,不然以後就再難懷上了。”
碧綠重複的話語在納蘭睿淅聽來簡直猶如晴天霹靂,看看他究竟錯過了什麼?
他的妻子這是懷了孕然後又流產了麼?
所以,現在這些人是來告訴他,他的孩子已經沒了麼?是麼?
這個南宮詩雪,她懷了自己的孩子卻又為何不告訴自己?
而她的孩子又是怎麼沒了的?
一瞬間,納蘭睿淅的胸腔之中充斥著狂暴的怒氣,他眼眸瞪大厲聲吼道:“那你們這些丫鬟還立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將王御醫給本王找來?”
一番獅吼著實嚇壞了房中的一干人等,碧綠最先反應過來,一旦反應過來便迅速起身去讓人找王御醫去了。
晏青搬來了一張椅子,納蘭睿淅掀袍坐在了床榻邊,他垂眸看著床榻之上的南宮詩雪,這個女人,她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她懷了自己的孩子為何不告訴自己?而今她流產了,也打算將此事瞞過去麼?
納蘭睿淅放於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關節處捏得泛出了森然的白色。
隔了不久,王御醫便提著藥箱風風火火地過來了,一到得屋裡他還沒有發現納蘭睿淅在,便徑自對碧綠說道:“唉,你們究竟是怎麼照顧王妃的?藥有沒有按時吃啊,還有,這事怎麼能瞞著王爺呢?你們……”
王御醫一邊走一邊說著話,說著說著一抬頭竟是瞧見納蘭睿淅居然在房間之中。
“王爺……”王御醫向前邁出的腳步頓在了當場,身體各種都開始僵硬起來。
納蘭睿淅看著王御醫,說道:“你趕緊過來為王妃把把脈,將所有實情全部稟告給本王知曉。”
王御醫點頭道:“微臣遵命。”
應下後,王御醫便起身前往床榻旁為南宮詩雪把脈。
把完脈之後便寫了藥方,碧綠拿著藥方去抓藥熬藥去了,王御醫這才跪在了納蘭睿淅的面前向他說起了這事:“王爺,微臣該死啊。”
納蘭睿淅盯著王御醫,冷哼道:“你確實該死!如若你現在不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給本王知曉,本王依然饒不了你!”
王御醫點頭道:“王爺說的是,王爺,這件事是這樣的,十天前,微臣按時過來請平安脈,那一天微臣偶然診得王妃懷了孕,但是,脈象卻是有些不穩的,微臣便告訴王妃讓她多養胎,並開了一些養胎的方子給王妃,待微臣要離開王府時,王妃卻又說道,說王爺您因著衢州水患一事十分操勞,而她這脈象又不是很穩,遂讓微臣先不要將此事告知給王爺,待脈象穩定之後再告訴王爺,以免王爺您空歡喜一場,豈料,前天王妃忽然傳喚微臣來王府,說是有血絲滲出,微臣一把脈卻發現王妃腹中的胎兒已經自然流產了,微臣大驚,說要將此事即刻報與王爺知曉,王妃卻攔住微臣,說王爺您最近太辛苦了,不要將此事告知王爺,微臣便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微臣本已給王妃開好了藥,卻怎知,一直反反覆覆的出血直到今天都還未全部消除。”
納蘭睿淅聽著王御醫道來的實情,越聽心裡越不是個滋味,越覺得自己有些愧對南宮詩雪。
他本意是不想娶她,可是那時,為了讓自己變強大,他娶了她,結果,心心念唸的人卻就此消失而去,而他整個人也跟著洩了氣,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來。好不容易,父王尋回了睿澤,這些日子他便一直想著要幫著睿澤一些,有許多時候都是很晚才回到王府。他本來就一直冷落她,而今卻是因著衢州水患一事更加冷落於她了。
而她,卻為了不打擾自己,竟是想要瞞天過海。
一個女子,懷了孕又失去了孩子,這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