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流景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見前方不遠處竟是出現了幾十名衣衫襤褸的老百姓,她們有老有少,有男人也有女人,哭哭啼啼地抱做一團。
這個時候,走在前面的鐘離調轉了馬頭飛馳回來,他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人們,長槍一指,問道:“怎麼回事?”
那些老百姓在見到那紅纓槍時,嚇了一跳,直接跪在了地上哀求起來:“大人啊,我們都是良民啊,我們村裡被洪水淹了,又被瘟疫傳染,好多人都死了,我們已經沒有了糧食,這是要去往鄰村,我們都快餓死了……”
說話的時候,梁琪與尹朝偉的馬車也已經轉了回來。
東方流景聽著這些人的話,掀簾下了馬車,他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錦袍,頭上只戴了一根白玉簪,整個人清新脫俗,他行動如風,去到眾人前蹙眉問道:“朝廷不是派了賑災糧的麼?你們怎地會沒有糧食?”
人群之中一名老者說道:“朝廷是派發了,可是,到了各個城鎮卻又被苛扣了一些,到了我們老百姓手中哪裡還有糧食?”
東方流景又問道:“你們哪個鎮的?”
“太平鎮。”
梁琪與尹朝偉下了馬車朝東方流景行來,東方流景見他二人前來便問道梁琪:“太平鎮歸哪個縣管?”
“人和縣。”
東方流景薄唇微抿,說道:“今日夜裡本王要見到人和縣的縣官。”
簡直太囂張了,人命關天的事,一個小小的縣官居然敢苛扣糧食?
“是。”梁琪得令之後便著手去辦了。
那老者在聽到東方流景與梁琪的談話後眸色漸亮,問道:“請問您是朝廷之中的哪位官員啊?”
尹朝偉上前一步介紹道:“這是豫襄王。”
老者聽後竟是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他伸手朝東方流景作揖道:“天啊,是豫襄王麼?我們老百姓前些日子聽說一個王爺要親自來賑災,我們這是終於盼到了麼?”
東方流景伸手扶了一下老者,說道:“老大爺,無需多禮。”
老者見狀竟是落了淚,他哽咽道:“真是一個好王爺啊,好王爺啊……”
“爹……你快來看看福娃,他……嗚嗚嗚……”
老者正感謝著東方流景,卻聽身旁一名婦女朝他喊了一句。
“什麼?福娃怎麼了?”
老者迅疾轉身朝自己的孫子奔了過去。
東方流景打算跟隨而至,結果,他的步子剛剛挪動卻被尹朝偉攔住了:“王爺,您身子金貴,微臣方才瞧了一下,這位老大爺的孫子恐是染上了瘟疫,我們的御醫此時還未到達此處,您不要前去以免沾染。”
“什麼?”東方流景聽後一把掀開了尹朝偉朝人群中行了過去。
尹朝偉被東方流景掀了一下,人竟是朝後退了一大步,他站穩身子之後眼眸狠狠地眨了數下,這是他的錯覺麼?王爺的力氣怎地這般大,怎麼就似扇了一下自己而已,自己居然朝後退了這麼一大步?
東方流景朝那名叫做福娃的孩子行了過去,行路之中,他透過人群的縫隙瞧見那孩子被他的母親摟在懷裡,臉上有些發青,身子在不斷地抖動。
“福娃……嗚嗚……我的兒啊……你一定要挺住啊……”那婦女抱著孩子輕輕地搖晃著,臉上落著淚,看著很是悲傷。
老者也跪在地上,撫摸著孩子的小手。
人群中有些人可能是害怕被傳染離的有些遠,有些人則是近前站著,也跟著落淚。
東方流景快步而去,尹朝偉與鍾離則是跟在了他的身後,王爺都去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又豈有不去的道理?
如若王爺真要碰這個孩子,他們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東方流景入了人群,快要行至福娃跟前兒時,卻是仍舊沒有機會靠近那個孩子,因為,他被一雙纖纖細手擋住了去路。
“王爺,讓妾身來看一看吧。”
水墨凝輕柔的話語驟然響起,雖然清澈聽在某些人的耳中卻是如雷貫耳。
鍾離與尹朝偉在聽見豫襄王妃的聲音時,俱是一驚,他們齊齊轉頭看向水墨凝,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他二人面面相覷,方才他們是不是幻聽了,王妃說要讓她看?她能看出個什麼來?
東方流景聞言拒絕道:“凝兒,你懷了身孕,還是讓本王看看吧,本王身子健壯。”
水墨凝含笑回道:“王爺,妾身已經吃了一些防護的藥丸了,無事的,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