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凝眼眸微微眯了一下,隨後便起身開啟了房門,朝外問道:“都是誰在那裡吵鬧啊?”
院落外本來是在幹活兒的眾人在聽見水墨凝的問話時便頷首朝她走了過來。
到得跟前兒時,那些丫鬟婆子們都站成了一排,個個垂著頭,沒敢吱聲。
水墨凝看著她們,聲音不禁嚴厲了一些:“本王妃問你們話呢,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在外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其中一名樣貌看起來比較粗獷的婆子聽聞水墨凝的問話回道:“回稟王妃,奴才們在議論林夫人的事。”
水墨凝眉尾微抬,裝作不知道般地問道:“林夫人?哪個林夫人?說她什麼事啊?”
那婆子回道:“就是當朝右相林夫人,那個林夫人啊,真是恬不知恥啊,居然在外面偷人啊,她的偷人的物件還是國舅爺啊,好多朝中大臣都看見了……”
“偷人?”水墨凝揪出這兩個字,一臉的不可置信。
那婆子見狀猛地點頭道:“對啊,就是偷人啊,鐵證如山啊,右相大人抓了個正著,氣得都吐了血,當場就把林夫人給休掉了。”
林振青吐血了?
水墨凝在聽見這幾個字時,有些想要發笑,林振青這也是在演戲麼?他對謝玉芳有那麼濃厚的感情麼?還吐血?
這個人可真是能裝啊,他的城府真是相當的深。
水墨凝瞥了一眼婆子,疑惑道:“女子在外偷人,這在南臨可算是相當大的罪了,這可是通姦罪啊。”
那婆子聞言又點頭道:“王妃說的對啊,當時看見這事的朝中大臣說,此事一定要上報給皇上知道,因為那林夫人可是一品誥命夫人啊,她做出這等苟且之事,簡直就是在皇上臉上抹黑啊。”
水墨凝聽了這話,面上仍舊保持疑惑的神情,心底卻是在一度狂笑,謝玉芳這一次可算是全毀了,那麼多朝中大臣都見到她偷人,她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此事如若上報給納蘭昊月,最輕的罪都是流放,謝玉芳此生輝煌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小竹立在水墨凝的身旁,她在聽見婆子的回話時卻是將視線放在了水墨凝的臉上,水墨凝臉上的疑惑,在小竹看來卻是一種掩飾,因為她知道,小姐以前曾經是右相府的千金啊,林夫人出了事,小姐應該是很傷心的啊。
水墨凝在心中狂笑了一番後便朝那些下人們擺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我們豫襄王府才回來京城沒多長時日,沒得整天去說別人府中的事,免得讓人聽去了笑話我們豫襄王府。”
“是。”丫鬟婆子們應下之後便頷首退下去了。
待所有的人離開之後,水墨凝臉上的神色方才發生了變化,小竹上前憂心忡忡地問道:“小姐,您是不是在為林夫人擔憂?”
水墨凝轉頭看向小竹,心裡卻是有些歉意的,因為小竹知道她曾經的身份是林瑾瑜,不過她卻是要欺騙小竹,因為懲治謝玉芳一事,她不能讓再多的人知道了,不是她不相信小竹,而是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她這是出於謹慎的緣故。
因為不想讓小竹知道緣由,所以,在小竹面前演戲卻又是不可避免的了。
水墨凝眼眸眨了眨,隨後捂住了胸口對小竹說道:“小竹,你扶我進房間吧。”
“好。”小竹旋即扶住了水墨凝,與她一起進了屋。
進了屋之後,小竹將房門掩好,水墨凝則是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撐著頭,臉上佈滿了擔憂之色,她喃喃自語道:“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小竹安慰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聽說林夫人家裡樹大根深,應當會全力保她的,您別太擔心了。”
水墨凝回道:“但願如此了。”
謝家縱然樹大根深,但是,古代的人通常都是明哲自保,謝玉芳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她敢肯定,謝家的其他人為了自保,定然會將謝玉芳逐出謝家家譜的。
翌日,朝中便有人將謝玉芳與風明修通姦一事上報給了納蘭昊月,納蘭昊月雷霆震怒,當朝就要治罪於謝家族長,可是那謝家族長卻說他們已經在昨日就將謝玉芳逐出了謝家,從此,她都不再是謝家的人了。
納蘭昊月就此作罷,不再追究謝家的責任,轉而對謝玉芳做出了懲處,他削去了謝玉芳一品誥命夫人的尊位,將她流放南疆荒蕪之地,而風明修則是削去官職,流放東面沙漠之地。
至此,高傲不可一世的謝玉芳終於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
當東方流景將這個訊息告訴水墨凝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