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意外,讓她十分不喜,可如此要求的人是一國之君。她也是無力。
初元帝走了,魏明央跟在後頭也出去了,就連夏御醫也抱著墨盒。道了句要去配製其他藥粉離開了。
古緋摩挲了下扶手,眼皮都沒抬一下,開口道,“不知娘娘還有何吩咐?”
言下之意,她該出宮了。
婉妃轉了下案几的茶盞蓋子,發出清脆聲響,她的嗓音就幽幽不真切地傳來。“想來,你是以為本宮和皇后是一夥的吧?故意使手段召你進宮。讓皇上下定決心的?”
古緋面無表情,口吻無波,“阿緋不敢那般作想。”
“哼,”婉妃嗤笑了聲。“怕不是不敢,而是想了當本宮的面也不能直言。”
“罷了,本宮跟你說這麼多做什麼,本宮也是遭了皇后的算計,做了回她的棋子,”從婉妃的語氣裡聽不出半點的怨恨,就是這樣的不在意,才最叫人心驚,“回吧。回去自有人跟你說這前因後果。”
“本宮這會即便說了,也不見得你就信。”婉妃揮手,有宮女進來。送古緋出宮。
古緋面不改色,即便心裡有諸多的想法,也看不出半點,“阿緋告退,祝娘娘貴體早康。”
出了長春宮宮門,古緋半點不意外地見到魏明央。
魏明央揮退宮女。他身後跟著個小太監,小太監手裡好抱著幾本書冊以及一墨盒。
魏明央一理袖子。笑著對古緋道,“咱家送聖師大人出宮吧。”
古緋點頭,回以淺笑,“勞煩魏公公了。”
“不勞煩,是皇上特意叮囑的,”魏明央親自給古緋推輪椅,那小太監很拾去的遠遠墜後頭,並不靠近。
“西佛國的使臣,也是幾天前才到的大京,西佛國給皇上進貢了枚佛魔,在朝堂之上,言語之間便多有貶低大殷制墨技藝,是以,皇上才不待見,可即便不待見,如今三國鼎立的局面,皇上也不能得罪了西佛國去,能拉攏一方是一方……”
走在光暗斑駁的宮道上,魏明央娓娓道來。
古緋安靜聽著,她能想見如今世事不穩的局面,指不定明個一睜眼,三國紛爭就起了。
“聖師大人怕是不知,這比鬥一事,可是皇后娘娘給皇上提的醒,說古聖師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制墨奇才,定能給打壓西佛國的使臣一番。”
魏明央說道這就古怪地笑了起來。
古緋沉默,她十指驀地握緊扶手,好一會才道,“阿緋還真讓皇后娘娘看的起了。”
幾句話之間,見宮門在望,魏明央只能送到此處,他鬆開輪椅,轉到古緋正面,臉上無笑地道,“古聖師當比咱家還清楚,不管皇后娘娘是出於何意,可在皇上那,是已經鐵了心要壓西佛國一頭,這也是為日後兩國盟約,佔主動之勢做準備,是以,容咱家多嘴一句,古聖師還是全力以赴的好,至於其他的,當完事之後再論。”
“也興許不用再論,若古聖師真贏過西佛國的話……”
還有的話不用再說,古緋也明白,她若敗了那丟的是初元帝的臉面,有損的是整個大殷的威嚴,而她贏了,那也是大殷的尊榮。
這是一沒有任何選擇餘地的陽謀,即便她現在曉得蘭後的心思,可也不得不為之。
是以,她對魏明央道,“多謝魏公公的指點,阿緋記下了。”
魏明央點點頭,顯然他對古緋如此識趣頗為滿意,“這是宮裡頭記載的西佛國書卷,皇上說,當都給古聖師一觀,還有這枚佛魔,古聖師琢磨可以,但務必要好生保管,不得有失。”
古緋一一接過,點點頭,表示自己曉得了。”
“去吧,咱家就送古聖師到這,外面有人在等古聖師。”魏明央示意小太監將古緋送出宮門,他站在宮門內,看了看,好一會才旋身離開。
古緋懷裡抱著好幾本的書冊還有墨盒,她小心翼翼地,生怕這兩樣物什落地,抱的緊緊的。
“呵……”頭頂有輕笑之聲。
古緋只覺手中一輕,她抬頭,就見金光斜陽之下,一身緋紅華服的逍遙王言笑而立,他輕輕鬆鬆地提著那幾本的書冊,瞧著古緋,鳳眸晶亮如晨,“等候多時。”
古緋微詫,她進宮之前,是見過逍遙王的,而眼前之人,她不覺得逍遙王殷九狐有那般的閒情逸致專門跑到宮門口等她,所以這人……
“尤湖?”她問了句。
斜長的眉梢一挑,不承認也不否認,“先上馬車。”
古緋這才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