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封禮之將古緋的事放下,轉而說起其他,“大京貴客,我猜可能是那個墨家的人,不過也可能是別人,但是不管誰來,到時候定會有當場制墨觀察的機會,這才是最難得的……”
大京墨家?
封禮之還在說什麼,古緋沒聽清,她腦海之中不停地迴盪這幾個字,良久的都回不過神來。
若是大京墨家來人,那會是誰?
“姑娘,聽說你找小生?”驀地,尤湖低沉如酒醉的嗓音在花廳門外傳進來。
古緋回神,才發現封禮之神色莫辨地瞧著他,從剛才起,她連封禮之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她朝尤湖點了點頭,轉頭對封禮之露出歉意淺笑,“禮之對不住,我剛走神了。”
封禮之哼了聲,下頜揚起,斜睨著她,很不滿地道,“豈止是走神,起碼有兩刻鐘,我喚你,你都沒聽到,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他很自然的相問,對走進來的尤湖當沒看到。封禮之自來就是如此,但凡沒入他眼的,就是皇帝老兒,他也是看不到的,而入了他心的,就是一隻螻蟻,他都看中非常。
這便是封禮之的高傲,生來便帶在血脈之中的傲氣,說他目中無人也好,驕傲自大也罷,總歸這人就是這般直率而為。
古緋也不隱瞞,“我在想你說的大京貴客,大京會制墨的家族,也就那麼幾家,很好猜的。”
封禮之起了興致,連眸色都亮了幾分,“嗯?那你說會是誰?”
古緋失笑,她拾袖掩唇,“這個麼?我也不知道。”
聽聞這話,封禮之一愣,才覺自己被古緋給調笑了,他也不惱,閒閒地端起涼茶,喝了口,然還沒等他將嘴裡的茶嚥下去——
“小生知道,”一邊的尤湖開口了,他瓷白的臉上掛著悠然自得,斜飛的眉,狹長的鳳眼,唇尖微翹,不點而朱,帶著勾人的弧度,“小生知道會是誰來參加九月的易州墨商會大典。”
73、真是小可憐
“小生知道,”一邊的尤湖開口了,他瓷白的臉上掛著悠然自得,斜飛的眉,狹長的鳳眼,唇尖微翹,不點而朱,帶著勾人的弧度,“小生知道會是誰來參加九月的易州墨商會大典。”
古緋一怔,她放茶盞的動作微緩,轉頭看向說話的尤湖,“你知道?”
尤湖含笑點頭,他餘光瞥了封禮之一眼,帶莫名意味,“姑娘莫非忘了,小生說過,只要花銀子,小生能買來任何的訊息。”
聞言,封禮之嗤笑一聲,顯然他將尤湖當做只會說大話的狂妄之徒,他不屑的一彈膝蓋上的袍子皺褶,輕蔑地道,“阿緋,你這書生還真能耐了,這等本事真是聞所未聞。”
古緋眉心蹙攏,封禮之語調之中的譏誚讓她頓生少許不悅,再怎麼說,尤湖這會還是她的人,她這人除了小心眼眥睚必報之外,還有一點,那便是特別的護短。
臉上的笑意淡了,她道,“不管真假,且聽他一說便知。”
言下頗有維護之意,封禮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倒是尤湖倏地笑了,他人生的俊,還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瓷白臉上有瑩潤玉光,狹長的鳳眼飛揚出桃花的粉色,唇尖那一點厚且翹,瞧著如水滴誘人。
他這一笑,猶如一夜梨花綻放,浩大而盛烈。
“本來這事,姑娘不問,小生過幾日也會回稟姑娘的,今個姑娘問起了,小生自然事無俱細,”他說著,半點沒下人的自覺,自顧挑了封禮之對面的位置坐下了,“九月易州墨商會大典,因著易州有個封溥羽大家在,歷來大京都會有貴客前來一觀,而今年,不巧,大京那幾個制墨的家族都會有人來,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大京墨家的大公子墨戈弋。”
話落,尤湖望著古緋眼不帶眨,暗沉的眸色暗芒倏躥。
大京墨家大公子墨戈弋!
墨戈弋!
古緋耳邊彷彿有迴音,墨戈弋這個名字不斷迴響,經久不絕。
封禮之聽聞,卻眼色發亮,他神情熠熠生輝,探身問道,“此話當真?”
出奇的,尤湖沒理會封禮之,他斜飛的眉皺起,深深地注視著古緋,企圖看進她點漆黑瞳的深處,“據說還有墨戈弋的好友,雲離國制筆世家的樂清泊公子!”
樂清泊!
古緋臉色發白,她雙眸圓睜,難以置信地盯著尤湖,長袖之下的雙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瘦弱的身軀更是止不住地輕顫起來,一股子的戾氣混合著絕望的情緒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這種異狀連封禮之都察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