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鼓樂聲和歌舞聲由四面八方湧入耳中。她這是在哪裡?李從穎虛弱地睜開雙眼。觸目所及,白茫茫一片。白虎皮、白石桌椅、身上蓋著的也是一席白狐裘被。自己怎麼會在帳篷中?
光義!趙光義呢?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他……難道他已經……
“公主醒了?”遠遠地,在帳篷那頭,傳來一個陌生而略顯蒼老的聲音。
“光義?趙光義怎麼了?”李從穎勉強撐起上身,顧不得仍有些昏沉的頭痛,脫口便問。
“公主大喜的日子,惦記王爺以外的人似乎不妥吧。”那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是埋怨還是試探。
“他到底有沒有事?”她衝著黑暗中那個模糊的身影急急地問。見對方並不回答,她微生惱意,“為什麼耶律童不自己來見我?你出去,我要見你們王爺。”
“同他洞房嗎?”
聲音來自先前的方向,但那語音、語調和低沉中帶著些微嘲諷的習慣……
李從穎微微一顫,那個令她不敢相信的名字自口中輕吟而出,“光義?”
黑暗中的人緩緩向她走近,那熟悉的氣息讓李從穎心內的忐忑徹底化作失而復得般的驚喜,“光義,真的是你?你沒事?”
“我沒事。我說過,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的。”黑暗中,只看到他閃爍的雙眸。
“除了你,我誰也不嫁。”經過這一次,她已深刻了解了自己內心對他的感情,根本沒有辦法,在愛著他的同時,卻接納另一個男人,“可是耶律童……”
“耶律童我不瞭解,可是莫昔童我卻太瞭解了。”在她昏迷之時,兩個男人已經達成了他們的默契。一個讓出自己的新娘,一個將從皇兄那裡偷出皇妃來。同時的,他們為了愛情,暫時放下了王爺的身份,“我們必須趕快離開。幸好你穿的是中原新娘的鳳冠霞帔。”
“你們……竟然用蓋著喜帕的丫環李代桃僵。”李從穎立刻明白了外面喧鬧的由來。那些沉浸在喜悅中的人們必定還不知道,新郎早已將真正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