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對自個的情意,她很開心,可是……可是她怎麼能呢?
婆婆待自己再怎樣冷嘲熱諷,但蘇家畢竟也成了她唯一的家、唯一的歸處,她無法說放就放。
“還是你怕跟了我會吃苦?”
他是不能承諾她榮華富貴的生活,他能給她的,只有滿腔的愛戀而已。
“不,不是!”她急急否認,然而這麼說又像真許諾了他什麼。她轉開身,往門口退去,“我的人生,已由不得我的心去做主了。”
恨不相逢未嫁時哪……
蘇星嵐伸出手想拉住她,可最末,卻也只能看著她消失在門外。
手,無力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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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子夜了,就著月光,長廊上一道影子鬼鬼祟祟地潛向向銀心的房裡,他小心地開了房門,未料,才剛跨過門檻而已,一道喳呼聲伴隨著燭火點燃而響起。
“找死啊你,這麼晚才來。”向銀心說不出是怒是嗔地看向蕭煜。
他急忙對她比了個噪聲的手勢,探頭看了看門外,見仍是一片寂靜,又將門扉掩好,這才放下心來地回頭,“別這麼大聲,要是驚動了旁人,發現我們的事可就不好了。”
她沒好氣地翻翻白眼,“你呀,就是一顆膽子小得跟什麼似,現時就算讓人瞧去又有何妨,整個家數來不是你我最大嗎。”
蕭煜搖搖頭,“你別忘了,大少爺現在回來了。”
“他回來又怎樣,這個家還不是咱倆說了算,他想當家……哼,除非老孃人了棺材。”
“話不是這麼說,他畢竟是蘇家正統的血脈……”
“噓!”向銀心橫他一眼,“跟你提醒過多少遍,這種血脈嫡庶之事少提,驊兒的爹是誰咱們心知肚明就好,犯不著嚷給人聽。”
“我哪提了驊兒了,明明是你……”
“驊兒是你叫的嗎?要叫少爺,別忘了你的身份。”
聞言,他暗暗吞下滿心苦澀,再次提醒自己,能不能聽見親兒叫聲爹不重要,要緊的是驊兒在這個家的地位一定要穩固,否則便枉費他這些年來的委屈了。
把心緒移開,他轉了個話頭,“聽說,大少爺也要參加下一回的秋試,這段日子,他和二少爺、二少夫人都在書房讀書。”
向銀心冷笑了聲,“哼,他怎麼什麼都要跟我爭,現在連驊兒去應考,他也要來悽熱鬧嗎?”
“現在怎麼辦?要阻止他嗎?”
“怎麼阻止?他都那麼大個人了……啐,都怪你,若不是當初你那結拜大哥一時心軟,饒了他一條小命,今天這些事也就沒了。”
“可是,我們不也是讓他十多年來有家歸不得嗎?”
那一年,大少爺自個下山來,他在向銀心的示意下,根本沒去通知老爺及大夫人大少爺返家之事,捏造老爺不想見他之事,要他速速回山上;而沒想到,大少爺自這樣一去,便是十幾個年頭了。
“唷,你這罪名可別亂扣呀,我有叫他永遠別回來嗎?是他後來自個不回來的,也不知在彆扭什麼,怪得了誰!”
他不和她爭這些,反正他清楚的知道那一回鐵定傷大少爺很深,他難辭其咎。
“別管了,他要考由得他去,驊兒也不見得會輸他呢……”
向銀心邊說,一雙手已膩向他身上去,在他胸前唐蹭著。
蕭煜頓時一把慾火熊熊燃起,這麼多年了,他對她的慾念仍沒有絲毫消退,臉一湊,往她的唇迎去。
“銀心、銀心……”
他喃喃喚著,每每唯有在這種墜人慾望之海的時刻,她才不介意自個喊她什麼。“我膽子小,可是我那話可不小……”
“死相,你還不快來,逗得人家心癢死了。”向銀心被他吻得不住嬌喘著,這蕭煜就是知道投她所好,她愛聽一些淫聲穢語,他可以整個晚上說不停。
他解下褲頭,猴急地腰桿一挺,馬上讓她既滿足又舒爽地呻吟出聲。
“只要這輩子咱們一直在一起,我會讓你快樂的,會讓你快樂的……”
一場男歡女愛的床上游戲火熱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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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天出奇的冷,過完年到現在都三月了,天氣還沒有要轉暖的意思,大雪還是一場接一場地下。
受寒氣侵襲,蘇驊嵐的身子是一日弱過一日,初時隔個幾日還能下床走動,最近,只見他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眼窩雙頰削落,精神委靡不振,令人聞之心憐的咳嗽聲沒一時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