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煩躁蠢蠢欲動。右眼皮從早上開始一直跳,總感覺今天會發生些什麼。
可眼前的林牧之永遠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以若想開口打破沉默,可是又覺得無話可說。
茶有點涼了,等待愈發變得難熬。以若幾次想開口說先走但又覺得不好意思。早知道昨晚上理智得拒絕好了。
心裡不踏實,等待著一件不好的事情發生,就像死刑犯等待行刑。呵,以若想著,不由自嘲的笑。
林牧之的手機鈴聲,適時的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恩,到了啊,老位置,你過來吧!”
稍後,以若感到有人開門進來。
林牧之一句“煜城”,徹底把安以若從不安中驚醒。
以若回頭,門口的顧煜城嘴角的弧度還來不及收斂。畫面定格,鏡頭切割。
久違了四年的身影,就這樣措手不及的出現在她面前。顧煜城,那真的是顧煜城。
以若只覺得瞬間大腦空白,忘記擺什麼表情,忘記站成什麼樣的姿勢,也忘記該以何種身份面對。
她看著顧煜城坐她對面,看他和林牧之寒暄,卻始終沒給自己一個對眼。
原來世界真的很小,相遇不過轉身。原來故人相見,卻不得不陌生相對。
故人,顧煜城還會拿自己當故人嗎?如果可以,他會選擇一輩子都沒和她遇見吧。當年他這句話言猶在耳,彷彿是自己噩夢般的詛咒。
以若怔怔地坐下,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種突然地奇遇。
林牧之和顧煜城交談,安以若卻陷在自己的思緒裡不可自拔。
她無數次的設想排練過多年後自己和顧煜城再一次相遇的情節。也許在人來車往的十字路口,也許在人聲鼎沸的商場,又或者在觥籌交錯的飯局。到那時候,他有他的賢妻,他有他的良人,他們相視一望,擦肩而過,一笑間泯盡恩仇,不談過往,遺忘是非。
可是時間始終沒有厚待她,多年前是這樣,多年後亦然。她尚未收拾好自己的感情,他就這樣以不期而遇的方式再度闖入她的生活。所有設想好的故事的場景和主角都換了。他是她丈夫的摯友,她是他摯友的妻子。現實竟然這樣諷刺。
他這樣對自己視而不見,對自己視若無睹。這樣若無其事不是對她最好的報復方式嗎?也好,如果他可以心裡舒坦,就這樣吧。
林牧之見以若一言不發,臉色不好,俯身過來問:“怎麼,不舒服嗎?”
以若回過神,看這對面的顧煜城只是看著他們。多年前,他一皺眉,她就能猜出他的心情,而現在他的表情卻深不可測。
“沒什麼!”以若淡淡開口
“忘了幫你們介紹!”林牧之抬手指顧煜城。“以若,顧煜城,我的發小。”
林牧之轉頭看向以若,“煜城,這是。。。”
“大嫂!”沒等林牧之說完,顧煜城搶先一步。
心鈍鈍的疼,以若想盡可能的笑的自然,可是分明覺得嘴角抽搐。“你好!”
顧煜城,眼神愈發迷離“你好!”
相互問侯,卻沒有一點溫度。
“煜城,你這樣見外幹嘛?”林牧之怎麼會察覺他們之間的眼神流轉,風雲變幻。
顧煜城只是笑,那種笑容有多陰森,有多冰冷,只有安以若知道。
她只能假裝不在意,假裝不明瞭,自欺欺人得求一點心安理得。
“牧之,你當初不是抱定單身嗎,看來大嫂果真是有魅力呢!”顧煜城說的輕描淡寫,而眼神卻是對著安以若,凜冽得像把刀。
以若乍聽這一句,拿湯匙的手一個顫抖,滾燙的濃湯就這樣灑在另一個手上。
手火辣辣的疼,卻及不上心裡一分。
林牧之看到,立馬用溼巾給她擦,溫柔的責備,“怎麼這樣子不小心呢!”
安以若任憑林牧之用溼巾敷著傷處,再也沒有勇氣看顧煜城一眼,錯過了他那顯而易見的心痛。彼此都成了對方的看客而已。
“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以若逃也似的離開那個令人窒息的房間。
林牧之不解得看著以若出去的身影。
以若用冷水衝了衝手。看看鏡中的自己。
多年前,是否想過和顧煜城這樣見面方式,她狼狽的躲在一角,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以為自己修煉的無堅不摧,可是他只要一句便置自己萬劫不復。她還在奢求什麼,一報還一報,她欠他的不是嗎?自己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