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對他,他的雲淡風輕比起自己當年的鐵石心腸已經萬分仁慈了。
安以若收拾好情緒,知道臉上再也看不出半點破綻,整理妥當,走出洗手間。
在包廂外的走廊,以若看到離自己十步開外,顧煜城背對著她說電話。
她停住,靜靜得看著他的背影,一如多年前的清瘦挺拔。
原來有一天她只能在他的視線之外,注視他的背影。就像很多次夢裡,她漂浮在雲霧裡,看著曾經的自己和他留給她的背影。那樣傷害過他,自己哪還能厚顏無恥,心安理得的站在他面前。
以若正想轉身走開,恰好顧煜城打好電話轉身。正面交鋒,目光交錯。不過只是十步的距離,卻似乎是難以逾越的滄海。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僵持了幾秒。最終顧煜城走向安以若。
以若不知道是不是走廊燈光迷離才導致了錯覺,似乎看到顧煜城眼中藏著些許的溫柔繾綣。她定住了腳步。
顧煜城在以若面前停住,只是看她,並不說話。
氣氛太過詭異,而顧煜城那種眼神之於安以若而已彷彿是一種凌遲。她欲抽身離開。卻被顧煜城困在他和牆之間。
“安以若,我就這樣讓你怕的落荒而逃?”
他叫她安以若,而非曾經他說的專屬於他的“安安”。
顧煜城仔細打量著以若,“安以若,你很有能耐嗎,是不是很幸運找到牧之這樣好的終身飯票 ?”
該是怎麼樣深的一種恨意,讓記憶中溫文爾雅的顧煜城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以若已經無從知曉。她只想逃開他那令她痛不欲生的目光。
她掙扎著推開他,慌亂中,碰到自己燙傷的手。忍不住驚呼一聲。顧煜城驟然退後。
以若藉著契機逃開。
一頓飯,以若在詭異的氣氛中吃的小心翼翼。直到坐進林牧之的車,她還不能從晚上這場不期而遇中平復過來。她沒想過,原來顧煜城和林牧之是舊識,原來林父口中的顧小二竟然就是顧煜城。她只是後來知道顧煜城家是城中富豪,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圈子本來就小。
窗外一片漆黑,一如她的陰霾的心情。她試著調節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