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去敷藥醫治。
哨官陳忠忍著疼痛,對張守仁道:“大人,屬下等知罪了。不過……”
“下去!”
陳忠為人十分敦厚老實,很得哨下軍心,張守仁知道他要討情,這時候不能聽他的,所以手一揮,喝令人將他帶下。
校場一片肅殺,犯罪計程車兵都是嚇的渾身發抖,面色青白。
第二百二十一章 軍法(2)
浮山這邊,向來對敵人不容情,殺響馬,殺山匪,殺海盜,幾乎從不留俘虜,說是十六歲以下免死,但山匪之中,看著差不多年紀的,也是全部都砍了,人頭殺的一串串的……張大人的脾氣,現在大家也摸的差不離了。
對壞人狠,幾乎沒有情面可講,對官吏敬而遠之,沒有交情可講。對普通人,哪怕是四民之中最叫人瞧不起的商人,或是最窮的軍戶,張守仁卻是十分客氣,甚至是待人親切,叫人如沐春風。
不過,對自己的部下,張守仁也是有一股子狠勁。平時愛是愛,打起來可是從不輕饒,犯了錯,不要指望法外開恩。
孫良棟這個軍法官自從上任後,也是好似改了脾氣,原本自己上樑不正的感覺也是差不多全改了過來,下頭犯錯想指望軍法官留情,最好是趕緊不要有這種妄想的好。
這一次的事暴露出來,就是軍法處和特務處聯手執法,把犯禁違法的人,全部逮了個乾乾淨淨,一個沒有漏網的。
“我早就說過,軍隊是暴力組織,暴力對付敵人,也要暴力對付自己人。犯法軍士,犯的是我制定的,你們大家都願遵守的軍法……孫良棟,你來說,如何處置?”
“偷竊財物,棍責五十,開革。”
“擅自離營,棍責二十。”
“調戲婦人,棍責一百,開革。”
“私相串連,惑亂軍心,棍責一百,開革!”
最後一條,是有幾個軍士嫌浮山練的太苦,最近登萊鎮那邊也在招募有資歷的營兵,即墨營中有經驗的營兵幾乎走光了……即墨遊擊秦增壽這一次跟著魏家胡鬧,結果最後鬧的灰頭土臉鬧了個沒下場,加上以前的事,這個遊擊已經威望大損,加之海路被張守仁控制,陸路也被控制,無賴混混都剿了個乾淨,即墨縣中不準亂收陋規雜費,也不準騷擾地方,更不準隨意收進入城的稅費,即墨營一年最多關三四個月的餉,被限制的這麼嚴,主要是有浮山營的例子在眼前,即墨一帶的地方士紳和保甲也不願合作,這個兵養不下去,秦遊擊已經成了死老虎,營中的兵精壯的都走的差不多了,風聲傳來,登州招兵的待遇也不錯,而且不必練那麼苦,以浮山兵的素質,到那邊沒準能當個小軍官……這樣一說,自是有一些人真動心了。
張守仁的威望是沒話說的,仁德厚道,馭下以恩結加法度,不過最近他的心思用在幾件大事上,帶兵是主要立下規矩,給下頭的武官分別統領,結果有一些新兵受不了連續不停的訓練和拉練殺敵的辛苦和危險,決意出走。
這也算是浮山營成立下來很難得的事了,因為軍中待遇好,又風光,還有集體榮譽感等一系列的手段,所以因病或是因傷被清退的多,主動退出的幾乎一個沒有,串連要出走的,更是首例。
張守仁眼中已經是冷冰無情,慈不掌兵,這事需要從重從快處理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軍法(3)
“姜小婁,李麥,韓通財,這三人分別犯擅自離營,調戲婦人,惑亂軍心三罪,”孫良棟也是滿臉殺氣,大聲道:“依浮山營軍法,數罪併罰,超過二百棍者,處斬。”
“大人,饒命,我們下次不敢了。”
“大人,念我殺匪有功……”
“大人,家中還有老母在堂……”
“拉下去,全砍了!”
張守仁負手而立,臉上毫無表情,他的兵,絕不能受這種影響,這幾個人,性命絕不能饒了。他心中也是隱隱做痛,這幾個人,所說的都是實情,其實要走也是人的惰性,在浮山當兵,榮譽,好處,都是有,但還沒有大到叫人忽視一切痛苦的地步。
訓練,拉練,殺敵……都是一項比一項辛苦的事。
但軍心可鼓不可洩,要是人人想拉走就拉走,這兵就不能帶了。
“按大人將令,犯法軍士,砍了!”
孫良棟臉上腮幫子肉一直跳個不停,他是最恨這幾個兵,絲毫不打算留情。跟在張守仁身邊久了,簡直不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當下把手一揮,軍法處的兵就是把這幾個犯了死罪的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