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兩人都很珍惜這種感覺,彼此並不多話,但默契於心。
“胡得海怎麼樣?”
“出海了,親自帶著膠州號出海當護衛艦,運貨的是王前寨號,隨行的海防營官兵四百二十人,正好一個隊,是馬洪俊親自帶隊。”
“很好,還都算爭氣。”
一個是海防營營將,一個水師營正印,兩人一起出動販賣菸草,換來的也就是張守仁一句“爭氣”的評價,不知道兩人聽到是何表情。
不過總歸肯定是感激涕零的模樣要多一些……
“財稅上算過,不是風高浪惡難以出海的時節,每十日就可來回,以後遼東那邊做熟了,道路暢通,貨物往來不絕,一年百萬以上的重利可得。”
第四百九十五章 鐵礦(2)
“百萬?這個目標可不算大。”
“慢慢來便是了……說起來,大人,若是咱們的水師能把主力移駐到登州水城,與旅順那邊貿易從水關直接放船過去,可是十分方便啊。”
“姑且待之……時機還不到啊。”
這一次招遠金礦的事張守仁行雷霆手段,殺人放火在所不惜,也是逼的劉景曜軍門為他背書,所得很大,失去的也不少,登州上下對張守仁原本就有點小疙瘩,總覺得是外來的暴發戶的感覺,現在更是文武合力,對張守仁十分不滿,杯葛抵制的心思很重。
加上陳兵備對此事也十分不滿意,放話出來要整治營伍軍紀,現在看來,登州城不是那麼好去的。
這個道理鍾顯做為幕僚首座當然十分明白,當下便低頭喝茶。
此時那書記官已經將封套好了的公文取了來,張守仁拆開便看,盞茶功夫便是推開公文,頗感無力的道:“天下之大,聰明正直的地方官有沒有一個半個的?怎麼全都是如此模樣?不給老子搗亂會死嗎?”
鍾顯亦是由衷道:“上官糊塗的多,做事的少,不給下頭出難題搗亂,便是好官了。”
萊蕪的情形就是那個叫徐震的知縣存心搗亂邀名,這人是出身東林,不過是一個舉人的身份。從吏部大挑出來當了這個知縣,正常途徑想要升遷簡直是做夢,做十任官做到老死都只能是知縣,最好的結局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不會把他發配到雲貴或是海南這樣的偏遠地方當個窮知縣,別的好處就不要想了。不過徐知縣東林黨人出身,想法也是別出心裁,現在的做法簡單點說就是沽直邀名。
萊蕪鐵礦的背景就是張守仁,天下無人不知,地屬濟南府範圍,除了本地一些士紳家族外也沒有外人伸手進來,現在這個徐知縣藉口開礦過多可能出事,強行禁止諸礦多招收礦工,到現在為止,萊蕪鐵礦只有不到兩千人的規模。
“給這廝送禮沒有?”
“一次最多給到一萬兩了,不過這徐震才四十不到,在大挑知縣裡算年富力強的,當官的心盛,一心求名不要銀子。最要緊的是風聲傳出來了,他害怕收銀子後事情敗露,那些東林同道不會放過他。”
“那就要想別的法子了……”
東林黨的人,利誘不成,威逼肯定也不行。惹一個就是捅了馬蜂窩……張守仁以指叩桌,不停的沉吟著。
“大人,刺殺等法,可一不可再。”
鍾顯身為幕僚,有些事是不能避諱的,他直筒筒的道:“招遠和登萊兩地死了兩個官員,還有四五個舉人,推是推到響馬賊禍身上,但有心人知道是我們做的。這樣已經很遭忌了,再於濟南府刺殺正印官,和造反無異,朝廷不會容忍的。”
張守仁乾笑一聲,放棄腦中所思的血腥一幕,轉而向鍾顯道:“萊蕪境內如何?”
“萊蕪地處要衝,山多,鐵多,煤多,客商亦多。不算濟寧和濟南那樣繁富地方,境內也算安寧。在此為官,老實謹慎,考評最差也是中中。”
“最近萊蕪不會出什麼謀逆或是**案子吧……”
鍾顯臉上似笑非笑,搖頭道:“朝廷現在是以錢糧考成為第一,不象以前,出謀逆或是**就一定奪印罷官。再說,他是東林的人啊……”
“那沒辦法了……一會叫陳臥子修書一封看看,他們東林復社的人對開礦的事也是意見不一,陳子龍總開明一些,而且他名頭更大,希望能唬住人吧……”
……
……
幾天之後,接到了書信的徐知縣拉開了架式,開始奮筆疾書。
“我兄大才,奈何以大好之身屈就事一武夫耶?今見識不明,開礦有益無害之說,其言荒唐可笑,純屬為他人關說之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