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
“大帥,這話不是俺說的,是劉帥的話……”
“嗯,劉帥不愧是劉帥,有事就這麼直說,真好,真好……”李青山面色又紅又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半響過後,才對著劉澤清的親兵道:“打臨清,沒有的事兒。前幾天的事情俺也知道咧,怕是有什麼剛入夥的不知道規矩,一心想幹票大的,俺沒有派兵。現在已經派了人往北去了,把他們追回來,撤圍,叫劉帥放心吧。”
“中,既然李總爺這麼說,俺們就回走,只是不要再給咱們大帥添亂了,兄弟們都急著去濟南,總爺這是抱俺們腰腿咧。”
劉澤清派來的人當然是有選擇的,又兇且悍,對李青山這樣的響馬大頭目也不客氣,說完之後,抱拳便走。
人家小兵有這樣的膽氣,李青山反而不好當真,不然以他的脾氣,殺人不敢,一人留一隻手總是應該的。
人走之後,他才自嘲一笑,拍著腿道:“驢子造的,這是啥事?俺這是招誰惹誰了?趕緊的派人,就說我說的,不管是誰,多少年的交情,敢繼續往臨清的,俺都叫他把吃的全吐出來,還殺他全家!”
……
……
李青山的威脅毫無效應,前方的響馬們仍然是繼續向前,三天過後,真的佔了魏家集,然後兵鋒直指臨清州。
在魏家集,這些響馬還打跑了館陶縣派出來的鄉兵,殺了幾十個,打跑小兩千,右方的清平縣知道訊息,嚇的連忙緊閉城門,大白天都是如此,高唐州,夏津、恩縣、武城,到處是草木皆兵,各州縣請兵的使者一天十幾拔的往濟南府城派,不少縣官和知名計程車紳簡直急瘋了,清兵入境也罷了,叫一群響馬橫衝直撞的打過來,這成何事體?雖然沒有人直接開罵,但言語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罵娘,矛頭明著是罵山東省內所有官員,但明顯的是往劉澤清身上開噴,而做出調劉部決定的陳新甲和張溥等人也是被罵的狗血淋頭。
山東臨清到京師,快馬三四天就能到,北京的山東京官在魏家灣陷落後已經集體陷入癲狂狀態,如果叫李青山得了臨清,幾十萬石糧和大量生鐵及布匹到手,以山東現在的局面來看就真的危險了!
此時很多山東京官也顧不得皇帝的想法是什麼了,三月初七下午,連續有幾個科道官上書,他們不是到通政司投遞奏本,而是直接到會極門投本,這些奏本不經通政,直接到皇帝案頭。
傍晚時分,崇禎按老習慣開始在乾清宮批閱奏摺,他不一定全批,但事涉兵谷錢糧事的奏摺,他多半是看的,看完之後在奏摺上留下痕跡,司禮太監就知道皇帝的意思,批覆:如擬,準,或是批覆知道了等慣常話語,只有特別重要的大官送上的要緊奏摺,崇禎會按實際情形,詳細批覆。
這一天按慣例,下午四點用膳,乾清宮的殿內已經有好幾座大座鐘,在鐘鳴四響的時候,從御膳房過來大隊的太監,手捧漆盒,漆盒上有銀盤蓋碗,大約三四十道菜式和主食,就是放在這些銀盤之中。
在萬曆年間,皇帝的御膳由各監的太監輪流承辦,爭強鬥勝,各擅專場,光有口感還不行,還要講究珍奇,一餐飯幾百上千銀子,並不出奇。
以當時的物價而言,比起崇禎年間還要貴上好幾倍。
崇禎初年時裁抑太監,不派監軍,壓制東廠和司禮,太監權勢受制,同時崇禎還廢除了很多宮中的陋規,特別是花錢很多的那種,太監花錢請皇帝吃飯原本是好事,但崇禎生性多疑,他覺得太監花一百兩在他身上,準定要去撈一千兩才夠本,所以把這事也免了。
道理上來說皇帝是對的,但道理敵不過現實,皇帝自己開伙幾年後終於覺得太吃力了,於是太監報效的規矩又回來了。
今日是王承恩伺候御膳,他是太監中最瞭解崇禎的一個,御膳房固有的菜色當然要上,什麼酒釀鴨子、燒鵝、羊頭蹄,鵝肉巴子、鹹鼓芥末羊肚盤、蒜醋白血湯、五味蒸雞應有盡有,不過這只是溫火膳,是早早做好了在蒸盤上放著,一聲擺膳立刻端上來,可想而知這菜的味道如何,主食也是向來百年不換的,也是一樣溫火熱著,吃著也不香甜。
王承恩知道崇禎喜歡素膳,因為名聲好聽,吃著也比溫火膳的大葷香甜,而素膳也一樣要講究,比如崇禎面前擺著的蒜蓉青菜,剛下市的新蔬,用的是秘製的鴨油,說是素菜,吃起來卻十分香甜。
菜香撲鼻之時,崇禎卻坐在御案前,臉色越來越陰沉可怖。
山東臨清之事,陳新甲向他保證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當然,陳新甲不會替東林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