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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保的時候,當然是把責任推在劉澤清等人身上,現在局面越來越壞,崇禎感覺被愚弄了,漕運斷絕的危險令他有點不寒而慄,祖宗費盡心血疏浚運河,由南至北是大明的最重要的動脈,一旦隔斷,整個帝國就會因為飢餓而轟然倒下。

想到可怕處,崇禎兩眼血紅,眼前的飯蔬也是格外刺目,他用力拍打御案,將幾道離的最近的銀盤推到地上,怒吼著道:“陳新甲,還有劉澤清這廝,真的是活膩了麼!”

皇帝經常發火,死在他手中的督撫和總兵已經有數十人,崇禎二年就將薊遼總督凌遲處死,將兵部尚書王洽處斬,自嘉靖年至崇禎,封疆大吏與部堂被斬最多的就屬崇禎朝了,聽到皇帝發出這樣的怒吼,乾清宮內的宮女和太監都是跪了下來,王承恩則轉頭示意,叫人迅速去傳喚陳新甲……這位大司馬惹出來的麻煩,還是由他自己去解決好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臨清

崇禎和被罵的狗血淋頭的陳新甲積累起了雙重的怒火,這些怒火形成一道措詞異常嚴厲,並且有明確限時的旨意,限定劉澤清在三月二十四之前全軍至陽穀,務必咬住在東昌府城一帶的響馬,然後一路往北打過去,一直到把在魏家灣一帶嘯聚的響馬擊跨打敗為止。

同時因為擔心臨清可能有失,兵部下令給臨清參將,令其聚集民壯,多備守城器械,在援兵趕至臨清之前,務要嚴加守備,不能因為無兵就推諉於人,城若有失,則該城參將與守備、都司、千、把武官,幷州官、同、判,皆當重罰!

在崇禎十二年楊嗣昌主持對東虜入境後文武官員的處罰後,三十多名巡撫和總兵級的官員被處死,這個懲罰力度不可謂不嚴厲,時隔不久,嚴厲的旨意當然有其用處,朝廷的打算是明顯的,一邊嚴厲督促劉澤清往東昌府這邊過來,一邊則是指望臨清能夠進行最大力度的自救。

幾個月前開始折騰的一個響馬頭子,半個月前不怎麼被人放在心上的一次軍事上的冒進,結果到現在卻成了真真正正的威脅,光是從這些詔旨和兵部的公文上來看,就足以看的出來朝廷中樞的慌亂和緊張。

臨清的地位,實在是太重要了!

“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啊……”

現任的臨清參將周洪漠原本是威海那邊的遊擊,兩年前升為臨清參將,送禮的銀子就花了好幾千,原本是打算慢慢撈回來,臨清這樣的城池商旅多,雖遭遇兵災,但恢復也快。過往商隊多,贄敬就多,本城的商鋪也有常例,加上吃空額和佔役,賣閒,一年千把銀子總能到手,而且除了清兵再次南下之外,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再有兵災上門……一切打算,在朝廷的幾道嚴旨面前,都是撞了個粉碎。

現在周參將就是愁眉苦臉,坐在自己的衙門二堂,身邊是一個穿綢袍的師爺,相貌平凡,氣質庸俗,但偏是自視不凡的模樣,見東主惶恐模樣,便大包大攬道:“東主放心,料想一些響馬前來,根本不是陝寇那樣的巨賊,又有何可怕?昔日張巡守睢陽,城中亦無多少兵馬,還不是守的如銅牆鐵壁一般?”

“那我們如何守?”

“我臨清城池已經重修過了,攔馬牆與護城池俱全,各門緊閉,大人的兵丁把守垛口和馬面,再挨家曉諭百姓上城助守,下牌票給州尊大人,他守土亦有責,什麼擂木石塊之類,總得叫他們預備著……東翁,不是在下說,反正上頭的意思是明擺著的,咱們守個幾天,劉大帥的兵馬總該到了,若是守上幾天他的兵不來,咱們守不住,也怪不得咱們了。”

“這話見的很是!”

周洪謨聞言大喜,對著師爺拱手道:“寫給州府的公文,還要仰先生的大筆。”

“當仁不讓!”

師爺運筆如飛,督促州衙門準備人丁和守城器械,待一篇文字寫過,自己看上幾遍,頗覺滿意,心道:“張大將軍成名不過就是守備濟南,東虜才幾千人,現在響馬聽說好幾萬,若是於眼前危局中守住臨清這樣比濟南還要緊的地方,唔,東翁固然有厚賞,但我黃某人也是要飛黃騰達,聞名於賢達了呀。”

“唔,就是這樣,趕緊派人送過去吧。”黃師爺把文書拿去給周參將用印,然後著人立刻送到州官衙門,估計那邊也接到旨意,兩個衙門一起合力,非要把守備大事漂漂亮亮的辦好不可。

“就是不知,響馬現在到了何處啊……”做完能做的,周參將摸了摸腦袋,很惆悵的道:“李青山一直也是知情識趣的人,怎麼現在變成如此模樣,嗯,要是在城上見了他,我可非要痛斥他一番不可,是的,一定要如此做,才能洩我心中的怒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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