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意呢?”
“這,這不是憑白給人做嫁衣裳麼……”
那人不敢說的太直白,只是小聲嘀咕著,不過他的話顯然也是代表大多數人,在他之後,也是有好幾個人出聲,表示支援。
“灼然!”張守仁突然轉頭,向著一直沉默不語,跟隨在自己身邊,如同另外一個影子的內衛首領道:“你來說說看!”
“是……”李灼然先應了一聲,接著便是笑道:“諸位也是一路從河南到山東回來的,湖廣並山東情形看了個滿眼,可曾多想想,以這兩地的情形,就算給他們人參果的種子,他們能叫百姓吃的上麼?”
“斷然不能!”
“屬下明白了。”
“唉,只是可惜了這些地方的百姓……”
這麼一說,眾人當然立刻是醒悟過來。陳子是好心,張守仁也大方,不過就大明地方那爛糟模樣,給他們仙丹又能頂個屁用?
“來日必有大變。”
張守仁用讚賞的眼光看了自己的直衛首領一眼……跟隨到現在,天天看那麼多,也該體悟領會不少了,將來放出去到地方,應該是一個大將的料子了。
……
“快走吧。”
翌日天明,這一次不管夜裡怎麼鬧法,張守仁還是在軍號繚繞聲中,早早就起床了。
按規矩打完一套拳,再練一套槍法,渾身大汗淋漓,感覺十分痛快的時候,他才是停下手來。
現在不比當年,再叫他出門去跑圈,也實在太驚世駭俗。
倒不是自矜身份,實在是怕圍觀的人太多。
從浮山碼頭到軍營這邊是大道,一路上每天是絡繹不絕的商人和車馬,要是堂堂太保在營中跑圈,外頭藉著地勢圍觀的人不定有多少,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罷。
洗漱用早點,都是雲孃親手服侍,家中留的下人雖不多,卻也不用她如此,只是自嫁過來雲娘就一直保持這樣的習慣,張守仁也只得由她了。
今日仍然是要出門,不過不是為公事,而是公私兩便。
公事是去視看水師,同時有一樁大事要他決斷。私事麼,則自然是去陳府提親。
說納妾,陳家面子上肯定下不來,只能是以平妻的名義。好在大明也有先例,這樣的結果大家都能夠接受,並不算是驚世駭俗。
雲娘當然還是要高出一頭,畢竟朝廷現在的誥命全是雲娘接受,將來張守仁能不能去陳家小姐多討一副頭面來,還是兩可之間的事。
現在的兒子肯定也是嫡長,將來雲娘所出仍然是嫡子,就算有平妻名義,恐怕也只能算是庶子。
這些當然是前日林家一家前來飲宴時說妥,事前也是向陳家所有透露,取得對方同意。而且連納吉的儀式都舉行過了,張守仁此行不過是納徵,就是送彩禮過去。
這樣的事再做一回,太保大將軍都覺得有點兒害臊……
“怎麼?”雲娘卻是看著好玩兒,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只道:“勾搭人家黃花大閨女時,你可是這般神情?”
“瞎……”張守仁臊眉搭眼的道:“你怎麼說話哪。”
“速去速回便是……”到底是元配夫妻,知道自己丈夫的性子,雲娘收了取笑的神情,溫柔語道:“早點定了日子把人家接回來吧,獨木不成林,你的部下也巴望著你多生幾個兒子呢。”
“這話更不中聽了……”張守仁鬱悶道:“我又不是種馬。”
他正色道:“別聽人家說的那些渾話,大舅的也別聽。我將來,不會做什麼自毀心血的事情的,放心。”
“嗯,外頭的事我不理,只要你高興就好……”
夫妻兩個剛團聚兩天,張守仁又要出門,雖說登州不過幾百里地,但來回再快也得五六天功夫,雲娘只覺十分不捨,由保姆抱著的大胖小子也是瞪眼看著他爹……這男子來去如風,怕是小傢伙也納悶了。
“今兒高興……”張守仁一半是不好意思繼續這個話題,一半也是真心高興,用食指和中指夾了自己兒子的胖臉一下,笑著道:“爹給你把大號取了。”
“快吧。”雲娘拍手道:“上下都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你這麼說,好象我這當爹的有多不合格似的……”張守仁笑道:“咱們這一輩是世字輩,下一輩就是嘉,這小子現在獨挑大樑,就叫嘉木得了。”
“好名字,好名字。”雲娘現在讀書也不少了,一聽之下就是十分滿意,笑意盈盈的瞧著意氣風發的丈夫,又是瞧著剛得佳名的兒子,滿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