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火炮肯定也是隨船購買,加起來,一艘船在歐洲製造出來就得二三十萬兩白銀,到亞洲來,少說加個幾萬兩的運費才合算。
一艘鉅艦,三十萬是起步價,只有更高沒有最高,在普通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昂貴。
“無妨,不過是朝廷養關寧兵的十分之一。”張守仁露齒冷笑:“三百萬養一群打不得野戰守不得城的廢物,吾買十艘大艦,最少能叫建奴不敢過海口一步,關寧兵成麼?”
第七百一十九章 深入
轉瞬之間,已經是崇禎十三年的八月中旬。
天氣在這個時候是熱極了,吐火流金,不過如此。
在這一年到明年,是決定明朝命運的一年多的時間,在關外,在河南,在大明廣袤的土地上,無數由內而外,由淺及深的變化在發酵和劇變的過程中。
以前的十餘年間,流寇,東虜,災異,來來回回的折騰,一次又一次的消彌,這也是給很多人以錯覺,似乎是沒有什麼能動搖這個大帝國的根基,國事雖然不順,皇帝和朝官焦頭爛額,但大明畢竟根深葉茂,不論是外夷或是內亂,遲早都有平息的一天。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明朝的崩亡,這個歷史上漢人帝國的最後一抹餘輝行將熄滅,給後人留下無數的遺憾。
蘇州的幾千人的織廠……
泉州那連線到天邊的雲帆……
華美的衣裳和風度翩翩計程車人們擁有強烈的自信與自主意識,絕不會把自己當成皇家的狗或奴才!
擁有開放意識,拿來精神,沒有自卑感與莫名的虛驕,一切都還可以從實際出發,而不是妄顧現實。
這個帝國還走在武器革新的路上,可以大規模的自鑄火炮和火槍,而不是在異**隊以四千人就能橫掃的時代,也不是總兵看到敵人放槍放炮,就用婦人的經血來破除妖法的時代。
這個時代有好有壞,有進步有愚昧,但好的一切仍然在萌芽之中……
仍有希望,血仍未冷……
原本的歷史之中,山東大地在這個時候特別的沉寂,沒有強大的軍鎮,沒有南方士子的鬧騰勁和名士派頭,也沒有秦淮八豔的豔名四播,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崇禎十年到十一年給山東的傷害,一直到幾十年後仍然存在。
康熙年間著名的小說家蒲松齡曾經到過崇禎十一年的戰場,在那時,過去幾十年了,仍然是白骨露於野,鬼火遍地,創傷之深,到那時仍然沒有恢復。
在此時,因為張守仁的橫空出世,一切變的不同,而變化之深刻,對未來發生的一切有多麼深遠和重要,除了佈局者之外,當時的人,絕無瞭解的可能!
三月底時,在臨清一役後加封為太子少保的山東鎮副總兵曲瑞領軍深入兗州西南,從陽穀咬上了李青山部的主力。
一路上被曲瑞部追的雞飛狗跳的臨清賊很快銷聲匿跡,只把猝不及防的李青山閃在後頭,而李青山在面對曲瑞的三千官兵之時,在陽穀城西還集結了近三萬人,號稱要將這一部不知死活的官兵給攆回去。
結果曲瑞率部打了一場教科書般的戰事。
少量的騎兵護衛輜重和步兵推進,一千不到的火銃手排著這些山東響馬們見都沒見過的密集佇列,在長槍兵和鐵戟手們的掩護下,十蕩十決,連續擊退了響馬打了雞血般的十次進攻!
打到最後,後陣的一百五十餘門抓地的虎蹲炮有四成炸膛,火銃手的優質火銃在戰後也有三成出現要大修的毛病,而在曲瑞將旗之下的軍前,響馬們伏屍……只有兩千……
死了十分之一的將士之後,李青山精神先崩潰,響馬們呼嘯而走,散奔往陽穀到東阿、壽張,再往南的東平州等地,兩萬餘人,跑的漫山遍野,村寨城鎮,到處都是。
曲瑞在後不緊不慢的領軍掃蕩,同時告捷。
又是兩千斬首,朝野仍然為之失聲。
自大明出現流寇和大股的響馬之後,只有浮山軍有這麼犀利的打法和超多的斬首。其餘各部官兵,鮮有如此的成績,而此次首級呈上之後,焦頭爛額的當然是兵部。
上一次臨清一役,還可以推到張守仁陣前斬殺州官是不是非法逾權之上,而到了此時,山東官場已經被張守仁所收服,從上到下,從巡按到布政使司和按察司兵備道,以及府縣正印官佐雜官,眾口一詞,調查毫無疑問,該臨清州就是罪該萬死,太保大將軍陣前殺之,完全應當,是理所當然之事。
摘清了臨清的事,也是叫朝廷心裡明白,張守仁非吳下阿蒙,回到山東,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