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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裡本來被宋軍的大嗓門兒壓得靜悄悄的,可是,提起會動手術的人來,人們又議論起來了,宋軍稍停頓一下,又接著說:
“副主任原來不是縣醫院的外科大夫嗎?儘管他當外科醫生不過二年,可是,也應該會治一些病吧?那麼,副主任來到咱鄉衛生院已經六年了,做過手術嗎?給病人看過病嗎?沒有,一次也沒有!大家想想這是怎麼回事?除了副主任以外,王永仁不是明牌的外科大夫嗎?他從上海來到咱們這,己經十多年了給病人動過手術嗎?也沒有。不少人對王永仁大夫的服務態度有意見,這是難免的。但是,光怪罪王大夫不行,根源是咱鄉衛生院對他的毒害太深,使他走上了斜路,不能把自己的技術都用在為鄉親們服務上。所以說,問題不在於會不會動手術。
會場裡又議論起來了。副主任氣呼呼的看著宋軍,有時嘴裡還嘟噥幾句。王永仁瞭了宋軍一眼,不知他嘴裡嘟噥些什麼,從牆角下一條長凳子上起來就往外走,走到小周跟前,被小週一把拉了回來。王永仁衝小周瞪著眼睛說:
“拉我做什麼?我是來參加歡迎會的,不是來參加批鬥會的!”
小周邊向裡面推王永仁邊說:“聽聽鄉親們的意見有好處,接受不了今後再說,你先坐下。”
王永仁只好又坐下了。
這時,紅光一隊的孫忠,擠到柳繼紅面前,喊道:“你們先別吵吵,聽我說幾句。”
他看著柳繼紅的臉說:“柳大夫,有些事情我真不明白,咱這衛生院要是跟以前比,那真是強多了。可是,有的時候為什麼還不能好好的為人民服務呢?前年秋天,我三歲的小姑娘吃花生豆兒,她一笑把花生豆兒嗆到氣嗓裡去了,孩子咳嗽了一陣也沒咳嗽出來,我和她媽知道事情不好,抱起孩子就往衛生院跑。到衛生院正趕上是政治學習時間,週三下午嘛,值班大夫早晨去往診還沒回來。我抱著孩子就鑽進他們學習的會議室裡,我一看屋裡30多人,大夫護士都在那裡很高興。可是,還沒等我開口就被副主任把我趕出來了。我在門前轉了一圈兒,見孩子呼吸苦難,又推門進屋了。我對副主任說:‘花生豆兒掉孩子的氣嗓裡去了,孩子呼吸困難,快給取出來吧。’副主任又是一面向外推我一面說:‘政治學習時間不能看病,等我們學習完了再給你看。快去吧,在外面等著,別影響我們學習。’我說:‘不行啊,孩子呼吸困難,先給看看吧。’副主任板起臉說:‘政治學習雷打不動,什麼事也不能影響政治學習,就是房子著了火也不能影響政治學習!你知道嗎?去去,快出去吧!’我又被推出來了。這時孩子呼吸更困難了,臉都發青了。孩子她媽抱過孩子嗚嗚的哭起來。當媽的太難了!
我9歲那年秋天,我跟媽媽到前街老王家去借做麻花被的印板,剛過鐵道(朱家窩堡村有條鐵路東西穿過),就聽到前街有人喊:
“降大趕子來了!降大趕子來了!”
當時就把我媽嚇得腿不好使了,她拽著我就踉踉蹌蹌地向鐵道南面的一個柴草垛跑去,這柴草垛旁立著一些苞米秸稈,跑到跟前搬開苞米秸稈就把我塞到裡面去了,她也隨後鑽進去了,用兩梱苞米秸稈封上了門。媽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也是來降大趕子。那次更嚇人,我們在苞米秸稈垛的裡面,降大趕子在外面,站在那說話,老半天才走。
媽使勁地摟著我,並告訴我不要吱聲。我在媽媽的懷裡,心嘣嘣地跳,大腿直哆嗦。過了不大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有動靜,有人在說:
“降大趕子這麼禍害人,他們都是邵海子手下的,邵海是降大趕子的頭,原先是土匪頭,現在他們比土匪還厲害。原先那咱,中央軍還打他們,他們成了地方武裝,中央軍不打他們了,他們就連搶帶奪還禍害婦女,真應該找幾個人收拾他們。神不知鬼不覺把他整死埋了,不就完了。”
另外人說:“你可別瞎說,這要是傳到邵海子的耳朵裡,那還得了,他不要你的命!”
“我這不是就和你說嗎。”
“這邦傢伙,是真可恨!”
“原先淨夜間來,怕人看見,偷偷摸摸地鑽到誰家,先搶東西,把東西包好,得把就把誰家的姑娘媳婦給禍害了。這些降大趕子不光是黑天出來,白天也出來禍害人。住在道口那家老王婆子(我家的遠房親戚)前幾次是夜間被降大趕子禍害的,這是他老頭說的。這次不就是白天被禍害的嗎。”
“老王婆子她家住的有毛病,從鐵道的道口下來第一家就是她家,她家還沒有狗,進她家像進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