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進來,我從後門就跑出來了,差點被他抓住。”
媽問:“幾個人?”
她說:“就一個人,他手裡端著槍,就是找娘兒們的,要是三、四個人我就不害怕了。”
她說完急忙走了。媽媽對我說:“她被降大趕子禍害好幾次了。前幾天,她被降大趕子從屋裡追到屋外,又從屋外追到屋裡,到底被降大趕子禍害了。她家的房子不好,緊靠道邊,降大趕子一進村子先到她家。”
我跟著媽忽忽地回家了。
………【第6章老婆不值錢】………
午飯後,鄉衛生院辦公室屋裡屋外,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擠得水洩不通,只有屋子中央有一塊不大的空場,在那兒整整齊齊地擺著五把椅子。辦公桌上擠滿了小夥子;四個窗臺上擠擠楂楂坐滿了姑娘;幾個老頭兒笑呵呵地蹲在屋裡的牆根兒下,巴登巴登抽著煙、嘮著喀。擠不到屋裡去的人們,都擁在走廊裡和窗戶外面,一些好奇的年輕人踮起腳尖向屋裡張望。幾個調皮的孩子打打鬧鬧在人群裡擠來擠去,終於被人們趕到院子裡去了。人們個個喜氣洋洋,有的說說笑笑;有的議論著就要歡迎的張紅。
鄉衛生院黨支部書記和副住任,正在另一間屋子裡爭論著有關歡迎會的事情。己經爭論了老半天了,各持已見,爭論不休。支書堅持說:
“張紅同志是**黨員,來到咱這山溝裡也是為了幹革命。她的朋友出了事,對她來說當然會有一定影響,這種影響究競會怎樣?誰也說不清。我們不能因為她的朋友出了事就不歡迎她,這樣做是不符合黨的政策的,對新來的張紅同志也沒好處的。”
“支書,”副主任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他的朋友雖然是個過失犯,但是,現在仍然在監獄裡服刑。雖然他們還沒有結婚,可是,戀愛時期的感情更深,相互影響更大呀!對張紅這樣的人,不管她是不是**黨員,我們都要百倍提高警惕。另外,張紅的父親當過紅軍,現在還是咱們的省委書記,但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要變色的。我們開會歡迎他的女兒,我們成了什麼人?”
“你那根弦是懷疑一切的。毀了多少好人!我們總不能因為怕人犯錯誤從小都把人捏死吧!”
“照你這麼說,我是懷疑一切了,我還成了壞人啦!算了吧,我不和你爭了,願意開歡迎會你就開,到底誰是誰非讓歷史來見證吧。不過,我還有一點要說明的,為了縮小影響面,歡迎會只能讓衛生院的職工參加,不能讓鄉親們參加。”
“我們的服務物件是鄉親們,讓鄉親來參加歡迎會這是相互瞭解的好機會,不讓鄉親參加,我們的歡迎會的意義就不大了。”
“不行,鄉親們不能參加-----”
兩個人正爭論得難解難分,鄉黨委王書記來了,他進門就說:“好啊!鄉衛生院和鄉親們聯合開歡迎會這很好,我看鄉親們來了很多了,怎麼還不開始啊?”
副主任氣呼呼地瞭了王書記一眼,說:“開這個歡迎會是錯誤的。張紅是個什麼人?他的男朋友現在還在監獄裡服刑,別看她父親現在還是咱們的省委書記,說不定哪一天------歡迎這樣的人就是黨性不純的表現,要讓鄉親們參加歡迎會那就更是大錯而特錯了!”副主任說到這兒站起來,面對王書記比比劃劃滔滔不絕地說了一氣不同意開歡迎會的理由。
王書記皺看眉頭聽著副主任的話。副主任說完了,王書記轉向支書。支書說:
“我們正在爭論這件事,唉!這都到啥年代了,都到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了,還講這樣的話,這都是老皇曆啦,能看嗎!”
王書記哈哈地笑起來。
“唔,看樣子還爭得很厲害呢,副主任的脖子都紅了。我看別爭了,歡迎會是得開的,因為張紅同志是**黨員,不是反革命,起碼她現在不是反革命。對這樣的同志不歡迎那才是錯誤的呢,那不是黨的政策。另外,鄉親們都主動來歡迎張紅同志,這說明鄉親們要求有個好醫生的迫切心情。讓新來的同志和鄉親們見見面,有利於瞭解鄉親們的疾苦和願望,也有利於改造主觀世界嗎。不必擔心,出了問題我負責任。我看,咱們都去參加歡迎會受受教育吧。哎?張紅同志在哪呢?我還沒見到她呢。”
為了解決副主任和老支書對歡迎會的不同看法,王書記給大家講了一些題外話。他說:剛解放那咱,咱家鄉好了一陣子,
好景不長,沒過三個月,家鄉就亂起來了。國民黨的中央軍來了,他們多半是老蠻子,說話也聽不懂。他們要是一個人,他到哪,先找老頭兒,找到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