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心情養他們。”
“這……”程銘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又朝著一邊兒的參謀長使了個眼色,然後嘿嘿地一笑,“師長啊,現在的沙俄鬼可是頑固,哪裡能當咱們的俘虜哦,我倒是真想抓幾個呢,可惜沒那個福氣。”
“還有,”梁成富看看屋裡沒了人,抬手一指外面,“明天政訓處召集公判大會,當眾絞死那個狗賊縣長後,有時間去把他的老家給我查個清清楚楚的出來。你不說他就是山東人嗎,只要查明,如果差不多……”他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你知道該怎麼做,必須要叫他付出代價,誰愛說什麼說什麼去,就說是我的命令。”
“得了吧,俺的師長,”程銘小聲地咧嘴一笑,“還是俺自己偷摸著來吧,幹這種活兒我還是蠻在行的。即使一旦事發了,到時候總還有師長您這棵大樹能出面幫俺討個請不是?呵呵,咱可別幹給一勺燴了的事情,那豈不是冤枉透了。”
“哈哈……你個鬼傢伙!”梁成富抓下頭上的帽子,在胸前扇了幾下,“不說這些了,怎麼樣,下一步都佈置好了嗎?”
“早好了。”程銘向著仍然還是不時地傳來斷斷續續的炮聲和槍聲的東門方向一指,“這不,您仔細聽聽,打得還挺像吧?”
“還不錯,像是他們佔了上風的樣子。”梁成富仔細聽了聽,滿意地點點頭,接著看看程銘,“對了,你手下那個小傢伙我早相中了的,這次戰役一完,你就叫他到我那裡去吧,怎麼樣?”
程銘知道,師長說的那個“小傢伙”自然指的就是徐芳。他嘿嘿一笑,有些捨不得了,“師長啊,俺可是準備把他抽到團部來的。再說,您那裡的特務營營長童文不比俺們的手下強啊,那可是老教導旅的人了。怎麼,是不是童老弟要高升了?”
“唉!”梁成富一聲長嘆,搖了搖頭,臉上也陰沉了下來。
………【第二二八章把這個送給二排長,他的飯量大】………
童文出事了?程銘疑惑地望著師長,不會吧?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由於這次行軍環境惡劣,童文的師特務營被特意安排在了負責給全師殿後、收容的位置。經過了前面部隊對一些小寨子的清剿,他們的行進途中,不可能會遇到敵人的襲擊。
童文的特務營的確沒有遇到來自任何拿著刀槍的敵人的威脅,可他們卻遇到了一個比拿著刀槍的敵人要難對付的多的困難,其實也是與各路挺進中的大軍普遍面對的困難一樣,那就是飢餓。不過,對於殿後的他們來說,這種困難也許是更嚴重一些。
很多將士身上的米袋子都沒了,留在了大山那面海陽的百姓窩棚裡。為了以後更艱鉅的任務,為了以防不測,各連隊剩餘的糧食都被暫時集中起來,兩天一夜不停的行軍中,每一個將士分得的食物都有限至極。在海陽的“休整”中,就沒有一個將士吃上頓飽飯,而現在這些食物,不僅僅是要照管他們自己乾癟的飢腸,還要用來挽救一個個落伍下來的弟兄們。這些弟兄能落到自己隊伍的後面,原因都是一個,摔傷。而導致摔傷的直接原因,又都是飢餓和疲憊。飢餓會令人的疲憊更加劇,疲憊又會叫人在不知不覺中掉落路邊。
對將士來說,除去越發稜角分明的臉上泛著蒼白之外,好像其他一切都還和往常一樣的童文,在沒到海陽之前,就一直鬧著肚子。離開海陽進入大山後,他的病也犯的愈發嚴重。
這個當年在天京城裡因為同伴碰翻了百姓蘋果擔子,用自己母親留下的唯一紀念物,替同伴賠償了那兩個被損傷了的蘋果的強壯大個子,現在有多麼的虛弱,只有他自己知道。
營部分給他的食物和開始就一樣,都轉到了其他士兵的手裡。面對不願意接受的手下,他會伸手在路邊抓上一棵被前面的部隊難得地放過了的野菜,香甜地咀嚼著,“還是這個好啊,就是他孃的前面那些傢伙太狠,摟的太光了。”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總會一笑,“唉,師長真不夠意思,幹嘛把咱們丟到了最後?呵呵,大概是嫌咱們吃肉吃多了吧。早晚見到咱們的老軍長的時候,非得狠狠告上他一狀,看誰厲害。”
聽到這話計程車兵們也會舒心地笑起來。本來就是嘛,咱們可是紅二師的鐵拳頭,放在後頭豈不成了爛尾巴了,師長太偏心。
“其實啊,殿後才不容易呢。”童文牽著戰馬,在崎嶇的山間小徑上一步一步挪動著腳步,看看前後計程車兵們,“現在是長途行軍,越走在前面越輕鬆,殿後苦啊。這份苦差事也只有咱們最硬的部隊才能完成啊。呵呵,師長這是相信咱們哩,相信咱們不會丟下一個掉隊的兄弟。你們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