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司空榿心塞的是,這火,還是他自己點的。
此刻,他也顧不得動手是是人是鬼,或者又是怎麼回事,安東帝登上皇位並不易,使得他總是多疑,憎恨陰謀,總之千萬不能讓父王覺得一切是他的陰謀。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根本無人知道,但至少並沒有人真正見過鬼。
司空榿沒見過,那位驗屍醫官沒見過,安東帝自然也沒有見過,且皇宮裡從來禁止談論鬼神,安東帝的眉頭皺起,“女鬼?”
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聞的不悅,在位者不希望這個世界上有神有鬼,君王需要的是所有人信仰都只是他而已。
驗屍醫官聽出了安東帝的不悅,趕忙解釋道:“臣不敢妄稱這世上有鬼,臣只是如實說出所見,將此人的死因如實稟報,是非曲直,皇上英明,自會判斷。”
笑話,現在順著你二皇子說是女鬼所為,到時皇上讓把女鬼揪出來,他可沒這本事。
再說現在朝中局勢複雜,二皇子說押送隊伍裡沒女子就真沒女子了?他不能說謊嘛?今天是他倒黴在宮中值班,現在還是便忙著站隊,只分析屍體真正死因,改天尋個理由辭官回鄉算了。
立昌宮的氣氛因安東帝的沉默而顯得異常沉重,這時,有一個小太監膽怯的往裡面望了一眼,隨後還是走了進來,去到張公公身邊,在張公公耳邊說幾句。
張公公的神情一怔,半信半疑的看了小太監一眼,小太監肯定的點點頭。張公公終於去到安東帝身邊,在安東帝耳邊低聲了幾句。
隨後安東帝露出相同詫異的神情,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張公公對安東帝說了什麼,但憑多年官場直覺,便知曉接下來會有變故發生。
“皇上——”
就在大家凝神看著安東帝,等著安東帝說些什麼,來開始或結束今晚的詭異,另一個人卻先開了口,那便是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站在一邊靜觀一切的霍辛。
“微臣不想獨攬功勞,但屬於微臣的功勞,微臣也當然不讓。”霍辛行禮時還用左手遮擋了因為情緒激動而被自己握傷的右手,好在其他人的確沒有注意,只是以複雜的心情等待著霍丞相接下來會說出的話。
“捕獲衛延年也有微臣的一份功勞,微臣之所以不邀功,是覺得為了安東的發展,讓群臣覺得前朝餘孽是二皇子抓回更能安定人心。
衛延年開始都是由臣看守,為了皇上親審的這一日,臣對衛延年也算禮待,更確保他身體康健。今日他離奇死亡在押解途中,微臣不是為到眼前的功勞隕滅而不甘,卻對衛延年的死有很大疑惑。
現在微臣想問一問榿王,為何押解時,要獨攬大權,不讓微臣插手,馬車中甚至馬車四周都是榿王的守衛,卻在這樣的嚴密監控下讓衛延年死得這般離奇,微臣斗膽要期望給微臣一個交代。”
“你……”司空榿眼神一凝,他不是傻子,就憑霍辛這一番話,他就能嗅出陰謀的味道,甚至他能想到事件將被霍辛引上一條怎樣的道路。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陰謀,針對他司空榿的陰謀,衛延年的死因,不是司空欞就是霍辛。
只是他們到底如何做到的?
所有人的思想都落在事件本身之上,沒有人注意霍辛言語時比起往日少了一份儒雅,多了刻意隱忍的咬牙切齒。
“朕當皇帝算上今年也不過七年,曾經朕與榿兒,欞兒也是父慈子孝,沒想到為了一個皇位,父慈子孝變成了爾虞我詐。”安東帝深深嘆了口氣,臉上卻沒有多少源自內心的傷感。
“也好,隴西匪案在朕的遮遮掩掩之下查到現在,會如此,全因朕有些不願面對的事情,看到衛延年是最大的進展,結果出現在朕面前的卻是他的屍體,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地下殺人滅口。
當初的隴西匪案在朕心中落下心結,朕始終不知道朕的皇子們,誰是人誰是鬼,今日,就把一切查個水落石出。把欞王請進立昌宮。”
安東帝話音落下,方才進來向張公公傳話的小太監又走了出去,只片刻,司空欞便走入立昌宮大殿,顯然他方才就已經在宮殿之外等候。
二皇子的眉頭緊皺,至此,他的計劃已經完全被破壞,更別提最初想的可是安東帝聽了他與霍辛所言加上衛延年佐證,都不給司空欞解釋的機會就在盛怒下取了他的性命。
霍辛剛才那番話,顯然是明著告訴司空榿,他霍辛這個時候變卦了,他已經不再與二皇子你站在一條戰線,甚至可能隨時倒戈至司空欞那一頭。
都怪自己一時疏忽,因霍辛在看管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