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抖擻起來。他順著竹間小道走出小院,這才發現了一個與小院截然不同的巨大宅院。
小院的月亮門外,站著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小丫鬟。
見裴負走出月亮門,小丫鬟恬適的俏臉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少爺,您醒來了?”
裴負一楞,道:“你是和我說話?”
“嘻嘻,您說呢?這裡除了您之外,難道還有別人嗎?”
丫鬟的口音帶著濃重的揚州腔,讓裴負頓時有種親切的感覺。當年在揚州養成的混混習性,讓他忍不住笑道:“當然有,我眼前不就有一個大美人嗎?”
丫鬟俏臉一紅,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種怒意,她輕聲道:“老爺正在接待一個重要的客人,他交代說,如果少爺醒了,就讓奴婢帶你去書房等候!”
裴負何等人物,立刻意識到剛才的話語唐突了美人,連忙歉聲道:“姐姐你不要生氣,都是小負不好,不該言詞唐突了你,請你原諒小負,好嗎?”
丫鬟的怒意稍稍褪去,不過已經沒有了初時的那種親切。她沒有理睬裴負的道歉,道:“少爺請隨我來!”說著,她徑自前行,也不理睬裴負是否跟上。
裴負緊跟在丫鬟的身後,心中盤算著如何挽回那一句輕薄話語所造成的後果。
兩人也不說話,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書房外,丫鬟推開門,素手揖讓,道:“少爺請進,奴婢去給你沏茶!”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開,讓裴負呆傻傻的站在書房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書房中的擺設很雅緻,四周的書架上擺滿了典籍,有一些書籍上,還畫滿了裴負並不認得的鬼畫符。
幾個嘉慶年間出產的鈞州瓷器,令書房更添一種古樸典雅氣質,而一柄懸掛在書房牆壁上的黑鞘長劍,卻讓裴負感到有些眼熟。
走上前去,裴負伸手輕輕拂過劍身,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劍鞘光禿禿的,沒有襯飾的花紋,卻讓人感到一種濃濃的殺意。這分明就是師伯佩帶的那柄長劍,雖然當時裴負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卻對這長劍印象頗深。
探手將長劍摘下,手指輕釦崩簧,鏘的一聲龍吟聲響,迴盪書房上空,環繞不絕。
逼人的寒氣帶著一股強猛的肅殺之氣,令裴負打了一個寒戰,全身的汗毛乍立起來。劍身黝黑,不見半點鋒刃,但劍脊上流光閃掠,如同一道道銀蛇舞動。
從長劍傳來的那股靈力,讓裴負確定,這柄長劍正是師伯佩帶的兵器。
“你怎麼亂動老爺的東西!”
裴負連忙回身,只見丫鬟俏生生的站在門外,俏臉上露出嗔怒之色。
他頓感有些慚愧,立刻將長劍還鞘,剛要開口,就聽屋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環兒,不得無禮,靈劍認主,這可是件好事情!”
說話間,軍人大步走進書房,小丫鬟立刻躬身道:“老爺!”
軍人擺擺手,沉聲道:“環兒,再去沏杯茶來,我有事情要和這位小兄弟說!”
環兒似乎有些不太情願,狠狠的瞪了裴負一眼後,將手中的茶盤放在書房的桌子上,轉身離去。
裴負拎著長劍,尷尬的站在房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眼前的軍人,恢復了當初見到他時的打扮,一身戎裝令他平添威武之氣,更透出一股濃濃的殺伐之氣。
可是,裴負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的軍人和道人有些相像,如果說兩人有所不同的話,那就是道人給他的感覺,是一種飄逸的仙人之氣。
這也是當時他毫不猶豫出手相助的原因,當然,他也知道,眼前的軍人絕不是他的師父。
“坐!”
軍人說話很簡單,伸手一指書桌前的凳子。裴負不敢違背,順從的坐下,將長劍放在書桌之上。
軍人拿起長劍,手指按動崩簧,可是長劍卻沒有半點反應。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看看有些呆楞的裴負,道:“看到了嗎?”
裴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大凡天地靈器,皆有靈性,這是一種我們凡人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十幾日前,我在張治中將軍的書房中,見到這柄長劍,頗為喜愛。將軍說他得此長劍也不過旬日的光景,而且始終無法令長劍出鞘,所以轉送給我。
而我……沒有想到,小兄弟你才是靈劍之主,可喜可賀!“
“這劍是我師伯的兵器!”裴負脫口而出。
他並不知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