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中是誰,也沒有興趣知道。他現在唯一感興趣的是,軍人對這柄長劍要如何處置。
“令師伯是哪位高人?”
“我不知道!”裴負道,見軍人臉上露出一抹不快之色,他連忙解釋道:“我和師伯只見過一次,只說了幾句話。之後我和師父也分開了,所以我並不知道師伯到底是誰!”
“原來是這樣,那令師又是哪位?在哪座仙山修真?”
“我師父叫明松,好像是在崆峒山出家。不過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拜師才一個月而已!”
“原來是這樣!”軍人臉上露出失落神色。
他沉吟一下,剛要開口,卻在這時臉色突然一變。也不見他有什麼舉動,一道寒光自他手中突然閃出,朝著書房外激射而去。
鐺!書房外傳來一聲脆響,緊跟著一聲尖叫傳來,裴負和軍人幾乎同時來到門旁,卻見書房外,環兒花容失色跌坐地上,茶盤、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濺在地面,星星點點。
“老爺,是我!”環兒顫聲道。
軍人眉頭微皺一下,看看地上的殘跡,道:“再去沏杯茶來!”
“是!”環兒連忙爬起來,撿起茶盤,腳步輕盈的順著小道離去。
見環兒的身影消失,軍人的面頰抽搐兩下,目光炯炯的掃過地上茶杯碎片,輕聲道:“小兄弟,看出什麼沒有?”
裴負此刻正沉浸在環兒那美麗的背影,聽到後不由一楞,道:“看出什麼?”
“那個丫頭!”
“身材不錯!”
軍人噗哧一聲笑了,他看看裴負,道:“小兄弟,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施展道法,並且能夠在佛堂梵音之下進入神馳,我真的不相信你是個修道之人。”
“這個……”裴負尷尬的撓撓頭,低聲道:“入門不久,凡心未退,凡心未退!”
軍人沒有再理睬裴負,徑自走到屋簷下的廊柱前,從上面摳下一粒鵝卵石大小的鋼珠。在手中拋了兩下,英挺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冷笑,道:“三年,也虧得這丫頭忍了三年!”
“什麼忍了三年?”
“這粒鋼珠絕不可能留在廊柱上,因為我打的是人,不是柱子!”說完,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茶杯碎片,就著屋中傳來的燈光看去,接著道:“這小丫頭用杯子擋下鋼珠,才發現我根本沒有一點殺意,但勁力已經發出,雖然在倉促間收回了大部分,仍舊把鋼珠彈在廊柱之上,而杯子碎裂的痕跡,也不是自然摔碎的樣子,哼,小丫頭不簡單!”
“您是說環兒是……”
“間諜!”軍人扔下碎片,轉身走進屋中。
雖然不能完全理解間諜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裴負也猜出和姦細差不多。他不解的搖搖頭,緊跟著走進書房中,卻看到軍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個包裹,包裹裡面放著春雨兇刃,以及他從倭人身上搜來的物品。
“小兄弟,你這些東西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裴負把他在山中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疑惑的問道:“軍爺,您為什麼要放那個環兒走?”
“軍爺?呵呵,小兄弟,我叫羅育昆,你叫我育昆就好了。”軍人笑道,說著,他面容神色一凝,道:“環兒三年前曾經救過我母親,母親在臨終前曾告訴過我,不要為難她,所以……讓她走吧!”
羅育昆說完,拿起那枚白玉扳指,低聲道:“前些日子,聽說日本黑龍會派出了甲賀新陰流的宗主,來到中國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個扳指,應該就是甲賀新陰流的宗主扳指。
“而如果我沒有猜錯,小兄弟,當日你見到的那具倭人屍體,很可能就是新陰流的宗主。”
“啊?”裴負失聲道。他沒有想到那個死去的倭人,居然還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更沒有想到,這個當時是因為覺得好看才拿走的扳指,竟然是一派宗主的身分象徵。
羅育昆拿起那張地圖,仔細看了幾眼,道:“小兄弟,這張地圖,我想也不是一件簡單的東西,既然你師門是在崆峒山,我想最好還是由你保管,將來遇到你師父,也可以向他請益!”
“昆哥,你叫我小負就好了,我師父也是這麼叫我的。”
羅育昆笑著點點頭,而後拿起春雨兇刃,和那件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衣服,苦惱的搖首。
半晌之後,他突然笑道:“小負,這樣吧,東西你還是自己收好,這件衣服嘛,我找人幫你改一下,新陰流宗主的衣服,應該不是尋常的東西!”
裴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