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的怪力女也知難而退,可見她在續的攻擊下傷勢匪淺。等煙霧消散之後,長廊裡只見包括別枝在內十餘名不幸的死傷者,而魁梧的小早川奈津子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亞南飯店完全喪失了飯店的機能。
“目前只有停業了,我打算移民加拿大,我最大的兒子跟媳婦就住在多倫多。”負責人的口吻顯得漫不經心,也許他認為在黃大人死後,自己的任務也跟著結束了吧,蜃海自言自語道。“這個她方災禍連連,連開個會也沒辦法安心,乾脆另起爐灶也好。”
“開什麼會?”續問道,但他心裡已經有數。這個會議的參加者全是華僑界的有力人士,他們是受了黃老的鼓吹才聚集起來討論如何對抗四姐妹“抹殺50億人類計劃”。黃大人生前已經在亞洲與大洋洲各地集合了30名有力人士,但本人卻永久缺席了。
“失去黃大人也許是我們的致命傷,因為華僑界最重要的一環斷了,而我們還不知道以我們既有的能力可否重新接好。”蜃海頗為悲觀,其他人也明白黃大人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
餘想把他所夢到的天界故事說出來,只可惜大人們在現實中有太多事情要忙,無暇聽餘說故事。一向寵愛麼弟的長兄始現在正和松永與虹川熱烈討論之中,而茉理也協助飯店負責人向香港警宗與消防署做形式上的說明。因此餘隻好走近剛從盥洗室出來的水池。
其實把松永撿來的正是水池。當時還是自衛隊二等陸尉的水池已經飽受官場的爾虞我詐,正巧遇上竜堂兄弟劫持坦克車,再加上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讓他決定倒戈。之後他不曾歸隊,就在他打算前去投靠老友虹川的途中順手撿了一隻小狗。於是這隻名為松永良彥的小狗從此以後便成為勇敢又忠誠的同志,與水池一起出生入死。
“你當初是在什麼情況下撿到松永的?”
聽餘這麼一問,水池感到不解。這個做事經常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覺得餘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不甚起眼的問題顯得相當奇怪。
“當我發現時,它早就跟在我身後面,我趕它它也不走,所以只有一直讓它跟了。因為虹川那闊氣的傢伙剛好蓋了一棟房子,所以我想再多住一隻小狗應該不成問題。”
“為什麼松永會跟著水池先生呢?”
“這個嘛,你可以問松永,抱歉,小朋友,我得去幫忙了。”
水池揮揮手跟著加入大人的圈子,餘的視線往下瞄,只見松永抬頭望著他猛搖尾巴。餘聳聳肩,無奈地帶著松永走向躺在沙發上睡覺的終。
並非每個日本人都是善人,也不是每個華僑都是有度量遠見的明理人。那些有力人士雖然擁有才氣、資金與人脈關係,但他們並非團結一致。在會議度上,他們面對傳說中的英雄人物黃老表示敬意,卻不表示他們有意共同合作。
“他們的眼神好像在懷疑我是想報復過去遭到國家驅逐的舊恨,才故意回來興風作浪,我好幾次幾乎想站起來一走了之。”
黃老憤憤不平,但客觀而言,黃老基本上還蠻喜歡招惹是非的。黃老索有優秀革命戰略家與天才游擊戰專家之稱,但另一方面惡名也不小,人稱他為專事挑撥反革命軍、日本軍與美軍的老將軍。之後他因為反抗北京中央政府而被強制送往收容所,謊稱黃老“烈士遲幕,壯志未酬身先死。”散佈他去世的訊息。現在這個危險的老人卻帶著一群形跡可疑的日本人來到香港,煽動華僑們團結一致痛宰一個為非作歹的組織名為四姐妹,但華僑豈會如此輕易上當?
他們之中,有人與四姐妹進行大宗的暗盤交易,還有人為了東南亞各地連續發生大規模的反華僑暴動感到憂心忡忡,相反地卻也有人趁著全世界的動亂企圖大撈一筆;有人懷疑:“黃老是本人嗎?聽說真正的黃老已經死在收容所,那現在站在這裡的不就是冒充的嗎?”,有人認為:“無論黃老是真是假,他都已經是舊時代的人了,沒有必要與他談論新時代。”還有人表示反感:“黃老還好,只是不知道那些日本人憑什麼管我們家務事?”人多嘴雜,意見不容易整合。
也許真如蜃海那次嘆氣時所說,黃大人也就是黃泰明的死是對抗四姐妹計劃的致命傷。日本一行人認為目前的情況正需要一位兼具人望與權威的領導者,而諷刺的是,前天的會議讓人聯想到船津忠嚴死後的日本地下帝國,每個人擅自作主,隨便說話,任意作動。
“再這樣下去,他們是要我擺出善良忠厚的一面討女人歡心,當一個大智若愚的隱者終老一生,簡直是荒唐!”
最後的“荒唐”正是黃老對自己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