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孝賢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小七,別看著了,上炕吃吧。”四張餅,每一張都個頭不小,兩個小傢伙加起來能吃上半張就不錯了,她和孝賢兩個人能吃上一張,這樣的話,剩下的那一張等吃完之後,就讓孝賢帶回去給楊氏,讓他們也嘗一嘗。
“嗯,四姐。”君孝賢這才斜著坐在炕上,火炕很熱,直接透過棉布衣料熨貼著身子,讓他瞬間感覺心裡暖暖的。
蔥油餅很香,裡面軟軟的,外面則是脆脆的,咬一口,一股蔥花的香味混合著植物油,齒頰生香。薺菜湯新鮮可口,涼拌木耳爽口清脆,伴著蔥油餅,簡直就是好吃的不得了。
君孝賢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在家裡的時候過年也會吃白麵,不過是饅頭,能吃上白麵饅頭就不錯了,誰還會在裡面又是蔥花又是油鹽的給你揮霍,老太太看似一家之主掌管著一大家子的口嚼,卻從來只對老爺子大方,再就是家裡最小的君玉恆,可以跟著老爺子蹭吃的,至於自己二哥的女兒,他的親侄女君玉燕,別說是老太太了,就是自己的娘也不待見啊。
邊想這事情,邊吃著,等君孝賢回過神,面前的湯碗裡,又被君媱盛滿了,而手裡的餅,他自己也吃了半張,旁邊兩個小傢伙已經住了筷子,坐在一邊看著自己。
頓時,君孝賢不好意思了,一張白皙的臉瞬間漲的通紅一片。
“那個四姐,我抱了,這些就給兩個小外甥留著吧。”他放下筷子,將碗推進去,卻被君媱給推回來。
“不用,小七你使勁吃吧,你看這不還有兩張嘛,四姐這裡管飽。”
“四姐……”君孝賢心裡不禁一酸,有點愧疚。
想當初在君家,她就很少說話,只知道埋頭做繡活,每月賺的錢最多的時候有四五百文,足夠一家好吃好用的了,但是她卻從來不留一分,現在自己一個人養活著兩個孩子,從沒有求助過君家,而他雖然沒有討厭過這個四姐,卻也沒有多親近,現在被她這麼溫暖的對待,他頓時覺得自己太不是個人了。
“不用想那麼多,四姐當初被趕出君家,你還是個孩子,就算是想幫也幫不上不是?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君媱並沒有多麼的喜歡君孝賢,可是也不討厭,畢竟君媱的記憶裡,這個小子並沒有找過君媱的麻煩。
所以請他吃頓飯,順便在飯後問點有用的資訊,也並不虧。
只是,這頓飯還沒有吃飯,外面就再起吵嚷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近,很明顯就在君媱家門口。
無憂站起身,走到窗戶邊,透過縫隙看向外面,回頭對君媱道:“娘,是外婆,還有好些人。”
君媱起身走出裡間,來到院裡。
外面的人看到君媱出來,其中一個婦人衝上前,一把抓住君媱,惡狠狠的道:“你這個小蹄子,快說,你把我的兒子怎麼了?”
她的手勁很大,讓君媱頓時有種些微的疼痛,抬手攥住來人的手腕,對準穴位用力的按下,頓時婦人鬆開她的手,舉著自己的胳膊,哎唷哎唷的痛呼著,瓷牙咧嘴的樣子和先前的凶神惡煞大相徑庭。
“媱兒……”楊氏快步走上前。
“娘,你怎麼來了?”君媱鬆開手,那人頓時後退幾步,謹慎的盯著君媱。
“這不是你二伯孃聽你大伯孃說,你把孝賢扭送官府,一個著急就找來了麼。”楊氏邊說邊衝著籬笆院門外的人群中看去。
君媱打眼一撇,果然看到在人群裡看到笑的不懷好意的錢氏和君柳。
“二伯孃,你太沖動了。”君媱嘖嘖搖頭,一副憐憫的樣子看著君家兒媳婦林氏,“再不濟,孝賢也是我的堂弟,送有一般血緣關係的弟弟去衙門,這麼冷血無情的事情,我君媱還真的做不出來。”
“喲,四姐,你這也太偏心了吧,我和我娘進你的門就是私闖民宅,怎麼七弟進去就可以?說你不冷血,不無情,就在剛才,是誰把我和娘趕出去的?”君柳尖銳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君媱抬眸看過去,一雙如墨的眸子,只一瞬間讓人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雖然他們不懂這種睥睨天下是什麼感覺,但是那種心悸,甚至膜拜,總是知道的。
人群中接觸到她眼神的人,有膽小的不禁後退幾步,垂眸不語,隨後一想這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憑什麼害怕啊。
“我已經和君家斷絕了關係那是事實,而你們私闖民宅也是事實,但是希望君柳姑娘你要搞清楚,我沒有趕,而是你們心虛,自己跑出去的不是嗎?再說了,孝賢在這裡,是我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