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半天,到底說了,原來,他是叫狐狸精給勾搭了去!鬼混了這樣久,妖氣入體了!”
杜衡聽到“狐狸精”三字,心裡就跳了下,好在仍端得住沉靜的模樣,便又問:“那夫人找我,是為了?”
“把那狐狸精給收了!順帶求求仙人清了我家死鬼染得的妖氣吧。”
杜衡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好,我一定盡力相助。但要去哪兒尋的朱老爺呢?”
朱夫人把手裡的茶盞恨恨一砸,玉蔥樣的手指往小窗外一點,正點著坊巷裡如今瞧著還門可羅雀的南閣,熄著的燈籠下立著一高一矮兩個人:“那個高的便是了!”
杜衡點了點頭,告了辭就直接循著那兒走去。
一點兒疑惑藏在心頭不曾說:“適才瞧著,那兩人可都是妖怪的模樣啊。”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斷了一天的網,終於下決心把事兒做完了》
原來想日更的,結果堅持不下來,對不起TvT
接著要努力地寫~~~向結尾撒腿狂奔~~~~~
遇上蠢貨自得教訓教訓~
杜衡很快就站在了南閣前,抬頭看著稍稍落了點兒灰的牌匾。
時間還早,夜幕下的紙醉金迷在這時被掩藏的剛好,幾乎瞧不出一點兒苗頭。
他低低地笑了聲,他從不曾來過這樣的花柳地,自然也想不見,當暗沉的如一襲黑紗的夜色籠下來的時候,當挑在簷下的鎏金八角燈籠爍爍亮起的時候,這兒又會是怎樣一番熱鬧景象。
沉重的木門半掩著,微微漏著一絲的酒香,適才那兩人正是站在這縫門前絮絮低語的。杜衡斂了斂眉,把那扇門又推開了點兒,閃身進去。
室內的景象陡然跳脫在眼前,倒把他微微一嚇。
正是撲鼻的暖香、撩人的輕紗,稱得上金碧輝煌的裝飾,熱鬧奢靡,與在門外時完全是兩般世界。
他不禁疑惑地回頭,把那扇木門多瞧了兩眼,似乎是想確認那門上真沒有附了什麼詭異的術法一般,然後就聽見有腳步聲簌簌地移來,輕軟纏綿,帶了慵懶。
有一隻蛇一樣的胳膊,順著他的肩背輕輕搭合了下來。
杜衡從來敏銳,察覺到這動靜,腳下一點,一面回身一面往後避了開。
轉頭一看,還是不禁微微一愣。
面前正立著一個相貌姣好的男子,蹙著秀氣的眉,似乎為了手裡落空的一下而微感不悅,然而眸光閃動,卻總含了幾分討好的媚意。
杜衡忘了自己是否有打了個寒噤,只清楚地瞧見那人泛著水光的薄唇一開一合,柔轉著聲音道:“還當是熟客,原來竟是個沒見過的爺,大白日的能摸了來也算有緣,不知公子要哪樣兒的伺候呢?”
杜衡搖了搖頭:“我是來尋人的。”
“唷。”那人吃吃的笑起來,白皙面龐上烏黑的眼彎成了兩彎小月牙,杜衡在那雙桃花眼上捕到一縷熟悉的神色,轉了個念又想,家裡那狐狸瞧起來,可要比這人舒服的多了,就又聽見那人含著笑道:“竟是個要點名兒的,不知爺要選哪位的名號呢?”
杜衡想了想,笑著又搖了搖頭:“名字倒是不識,不過,就是適才站在門外那位,你想必知道。”
那男子就彷彿沒有骨頭一般,軟軟往後一靠,倚在一根硃紅的柱上,伸了手一下一下點著下頷,一面斜飛了眼瞅他,半晌,才又笑起來,把聲調折地千轉百回:“可想起來了!要點他的名兒,那爺可算沒趕對時辰了,爺您想必也瞧見他正與旁的人聊天吧,那就是了,柳兒這一日,可都讓朱大員外給包嘍!”
杜衡就這樣默默地聽,然後點了點頭:“好的,那我明日再來。”說著,扭頭便要走。
那男子微微一驚,忙伸了手扯他的衣袖:“怎地就這樣了呢,您不選別個人來陪陪?”
杜衡皺著眉把袖子掙出去,一抬眼卻瞧見要尋的那兩人正依偎在二樓的闌干邊俯看下來,他眯了眯眼,腦子裡飛快地轉了下,突然笑了一聲,亮著嗓子道:“別人我卻也不稀罕,只是適才見了柳兒公子的模樣,十分傾慕,就想與之攀談兩句,不想朱大員外慧眼,竟比我更早一步,那我也只有改日再來碰碰運氣了。”
瞧熱鬧的兩人把這話一字不落地聽了,埋頭咬了會兒耳朵,就見那個矮一些的公子突地笑起來,拍了拍闌干往下喊:“罷了,就允他上來吧,朱員外願意賞他個面子呢。”
那男子聞言,又喜又嗔地瞪了杜衡一眼,柔柔地把他往樓梯那兒一推:“去吧,難得人賜個面子,記得到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