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邊道,“錢公子送得簪子。”
鳳墨予微眯眼,“你今日該食齋。”
“啊?”喬子暖一筷魚肉剛要送進嘴,及時剎住。
鳳墨予面不改色,“女子及笄當日,都要食齋,這是規矩。”
喬子暖小臉微皺,低頭,看了一眼近在遲尺的魚肉,“魚兒啊魚兒,我能吃你不?”
片刻,她抬頭,理直氣壯地看向鳳墨予,“魚兒說俺可以吃它的肉。”
鳳墨予極平靜,“你忍了一上午,那麼多規矩都忍下來了,難道要為了一塊魚肉而壞了一天的精心準備?”
喬子暖咬咬唇,極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那塊魚肉,小臉耷拉,“好吧。”伸手,又準備去夾豆腐。
“豆腐上有蔥,你亦不能吃。”
喬子暖一頭黑線,又準備去夾青菜。
“油鹽赤醬亦不得沾。”
喬子暖磨牙霍霍,眼神極為幽怨地望著鳳墨予,“那我今日能吃神馬?”
鳳墨予微微揚唇,招來管家,“去取些玉米來。”
管家強忍著笑,轉眼送來一盤玉米。
鳳墨予對喬子暖道,“吃吧。”
喬子暖瞪直了眼,咬牙切齒地在鳳墨予耳邊道,“俺、不、是、松、鼠。”
鳳墨予大方點頭,“米湯?”
喬子暖極度無語,費盡全身力氣,才忍住當場暴走的衝動。
錢一彥不動聲色地將對面兩人的互動看在眼中,唇邊笑容深邃。鳳墨予,你敬我一尺,我自然也要還你一丈。
深夜,趁著鳳墨予去書房的空檔,喬子暖躡手躡腳地摸進廚房,一陣亂翻,終於找到一隻燒雞,當下心中大喜。轉念一想,有燒雞,怎麼能沒有酒?
於是,用油紙包了燒雞,又往酒窖溜去。
一口燒雞,一口梨花釀,喬子暖一頓大快朵頤,紅唇沾滿了油水,滿足地捧著肚子直嘆氣。
突然,門口響起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喬子暖忙往酒罈堆裡一藏。
鳳墨予一眼就看到藏在酒窖深處的紫色倩影,眼中盛滿笑意,緩緩走過去。
喬子暖嚇一跳,忙蹲著身子往裡頭慢慢地挪。
“這酒窖裡莫非有老鼠?”鳳墨予聲音極低,聽起來似自言自語。
喬子暖嘴角抽搐,暗暗咬牙,大叔這麼厲害,連姐屬鼠都算得出來?
鳳墨予一邊說,一邊繼續往深處走來。喬子暖弓著腰,大氣也不敢喘。要是不王爺大叔看到她這樣,肯定會被笑死的。打死都不能被他發現。
她一邊想著,一邊搖搖晃晃地繼續往酒窖堆裡挪。
鳳墨予望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他慢慢走過去,似逮捕獵物的自信獵人,悠篤地走到喬子暖身後,優雅地席地而坐。
腳步聲陡然消失,喬子暖又等了好一會兒,一直沒聽到動靜,終於緩緩探出半個頭,四周瞄一眼,都沒看到鳳墨予的身影,這才輕嘆口氣。
轉身,隨手從身後取了酒罈,剛要喝,一抬眸,卻看到鳳墨予正輕輕淺笑地凝著自己。
喬子暖被抓個正著,俏皮地吐吐舌頭,衝著鳳墨予揮揮手,“大叔,好巧……嘿嘿……”
鳳墨予一隻手慵懶地撐著頭,笑凝著她,“腦袋伸過來。”
“幹嘛?”喬子暖警惕地凝著他。
鳳墨予挑眉,“或者本王過來?”
“別……”喬子暖有些不滿地嘟嘟嘴,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朝著他靠近了一點。
只見鳳墨予手一抬,他將一支流光溢彩的夜光朱釵插在了她的髮髻之間。
喬子暖取下來細細一看,低聲驚歎,“好別緻的簪子。”
手上的這支髮簪不僅在昏暗的燭火下發出瑩瑩亮光,還有一隻精細小巧的銀鈴輕盈墜下,輕輕一動,就會發出悅耳而清脆的響聲。
喬子暖將簪子重新插回髮間,抬頭,望著鳳墨予笑顏如花,“大叔,好看麼?”
鳳墨予望著她刻意搖頭晃腦,讓那簪子發出聲音,再次好心情地失笑,抬手,用衣袖擦去她唇間的油漬痕跡,“偷吃,嗯?”
喬子暖狡黠地望著他,試探道,“大叔,其實及笄根本沒有食齋的規矩吧?你……”
她的話音還未落,就被鳳墨予吻住了唇。話音,回落喉間。
鳳墨予將她橫腰抱起,往寢室走去。
長而深邃的階梯直通寢室,兩旁是深藍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