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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難怪鳳子觴最近夜夜往步燕坊跑,還故意不將她的下落告訴他!
這兩個人,真是該死的好!
鳳墨予翩然起身,遠遠地跟在喬子暖的身後,也往步燕坊走去。
*
喬子暖走進步燕坊的內室,看了看時辰,便開始更衣裝扮。
今日她要跳迷裳曲,那種已經幾乎失傳的唐朝舞曲。她特意讓坊主新制了一件鵝黃色雙開襟唐式裙袍,脖子中間配一條純白的紗巾,這衣裙輕盈色亮,跳起舞來時從遠處看會極好看。
她換好舞裙,開始綰髮梳妝。粉打底,胭脂,遠山黛,玫瑰花瓣混著鳩尾花瓣染成的眼影,然後用鵝黃在眉心畫出一個五瓣花的形狀。
鏡中的那張臉實在是美豔逼人,這時無論誰走進來,都會被那張傾國的美顏驚豔得挪不開目光。
喬子暖起身,正要出去,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頭暈目眩,身子猛地失去重心,整個人朝後跌在了地上,原本就輕盈的舞裙一下子被撕裂了個大口子。
這時,萬依依正好從外頭走進來,見喬子暖面色蒼白地跌坐在地上,勾唇冷笑,“喲,靡裳,你這是做什麼?這莫不是第一舞姬今日新排的舞不成?”
喬子暖只覺得頭越來越痛,整個人恍恍惚惚地,手緊抓著梳妝檯的邊緣站起來。
坊主進來催喬子暖上前,見她這樣,不禁急道,“靡裳,你這是怎麼了?”
喬子暖苦著臉,無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表示頭疼得厲害。
“那怎麼辦?今晚還能跳不能啊?”
喬子暖眼眶中盛滿了淚,嬌俏動人,惹人憐惜,咬著唇輕輕搖頭。
坊主看了心中不忍,於是柔聲道,“那你今日便歇一晚吧,我安排依依替你跳。”
萬依依一聽,不樂意地道,“憑什麼?她頭疼是她自己的事兒,我今晚原本就有兩支舞,要再多跳一支,我可不願意。”
喬子暖站在坊主的身後,突然瞥到萬一一粉色舞裙的衣袖上的一抹黃粉。
她仔細眯眸一看,那不是她桌上自制的鵝黃嗎?這萬依依向來討厭她,從來不近她的梳妝檯,怎麼會有染上她的鵝黃的呢?
喬子暖轉身,用指甲沾了一小撮錦盒中的鵝黃,放到鼻尖嗅了嗅,味道確實不對。
她抬頭透過銅鏡看向正與坊主爭論著的萬依依,突然瞥到自己的額角居然開始紅腫。她一驚,再看向自己的指尖,那裡也開始微微紅腫。
她桌上的鵝黃,被萬依依動過了手腳。
喬子暖沉默走進裡頭換下了舞裙,看到有其她舞姬留在裡頭的一根山藥。
她換好衣服,用一塊紗巾包裹住自己的雙手,然後將山藥拗成兩瓣,將山藥上那層透明的薄膜用力圖在紗巾之上。
隨即用指尖拈著紗巾走了出去。
她一臉虔誠地走到萬依依面前,又是替她倒茶,又是用紗巾為她補妝,表示自己對她今日代替自己跳舞的感謝。
萬依依不領情,推開她,“你這啞女!少跟我套近乎。”
這靡裳和萬依依都是替步燕坊賺大銀子的舞姬,坊主都不好得罪,只得上前安撫萬依依,“靡裳都已經如此示好了,你就幫她一回吧,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啊?”
“我說不幫就不幫。”萬依依一絲不讓,覺得脖子有些癢,便用手輕輕撓了下。
喬子暖皺眉扶著額,楚楚可憐地望著坊主。
坊主實在不忍心,於是對她道,“算了,靡裳你就回去歇著吧,客人那裡我來應付。”
喬子暖感激地朝著靡裳一笑,福了福身,披上披風,戴上暖套就走出了步燕坊。
她走在一層薄薄的積雪上,伸出手用力地擦去額角上的鵝黃。心想這萬依依的心思也太壞了,居然在她的胭脂水粉裡投了毒,她才不過抹了一些就開始頭疼,若是一曲舞跳下來,豈不是壞了?
哼,給她臉上擦點山藥已經算是便宜她了。今日遇到了鳳墨予,看他那樣子,心中一定起了疑心,如此一來倒也好,萬一被鳳墨予看到了她的舞姿,肯定也會跟風子觴一樣,一眼就認出她來。
唉,喬子暖心中淡淡地憂慮,可是躲得過今晚,那以後怎麼辦?他肯定還會再來的吧?
看來,這步燕坊是不能再繼續待了。
鳳墨予在步燕坊坐了很久,遲遲不見靡裳出來,他微微皺眉,難道是躲起來了不成?
如此想著,他起身,往內室走去。
坊主這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