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爾,那簡玥緩緩開口,“罷了,姑姑不為難你,你走吧。”
“姑姑……”那簡兮月不忍,卻想不到任何好的方法來救那簡玥。她咬了咬牙,心想不如去求鳳墨予,或許他看在喬子暖和她的面上,會饒她姑姑一命吧。
她轉身離開。誰知人還未走到亭外,就被人用尖物扎中了後腦,當場昏倒在地。
那簡玥走近她,袖中的步搖尖上,染滿了那簡兮月的血。她輕顫著手,緩緩撫上那簡兮月的臉頰,“兮月,不要怪姑姑。”
數個時辰後,鳳墨予聽了阮問的回報,開口道,“這件事,切不可傳到暖兒耳中。”
那簡玥無非是想要用那簡兮月來逼喬子暖現身。燕王殺喬子暖的願望如此強烈,他絕不允許這件事透露一絲半點到喬子暖耳中。
鳳墨予找來那簡漣生,將那簡兮月的事告訴他,又問燕王封地的情況。
那簡漣生道,“喬子暖這一步走得絕妙。燕王營中糧草已經出現短缺的問題,他撐不了多久。”
鳳墨予輕輕頷首,“那簡兮月朕會命人護她周全,你可讓那簡丞相放心。”
那簡漣生一向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豁達性子,如今聽到那簡玥竟然用那簡兮月的性命做賭注,心中也不免有幾分唏噓。
“女人心狠起來,比男人更狠。”
鳳墨予開口道,“燕王一事,不能透露半點風聲。如今賀樓之還在雲南國,若此事被西楚帝知道,只怕便不是內鬥的問題了。”
那簡漣生點點頭,“嶽王夫婦那裡呢?”
“派人盯緊西若悅。勿讓她私下與賀樓之接觸。”
那簡漣生應了下來,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鳳墨予望著那簡漣生離開之後,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因怕人知道了喬子暖的行蹤,他這幾日都未曾去看過她。
他暗中派人查張雁柔的死因,只因他不相信喬子暖會狠下心來殺人。
她不過是個愛惡整人,有點小心機的小女人。她如何會去殺人?
鳳墨予如此一想,思念她的心情越發強烈。
如此想著,鳳墨予便覺得自己有些坐不住,換過夜行衣就出了宮。
城郊的屋子很安靜。鳳墨予輕車熟路地走進喬子暖的房間,心在看到她安然穩妥的睡顏時,突然似找到了岸的船,終於不再飄忽不定。
這世界清冷如冰,惟有喬子暖是他心中的慰藉。這女人無論外表生得如何傾城甜美,這稀奇古怪的睡姿永遠令人歎為觀止。
她此刻整個人躺成一個極大的八字,被子一半被她壓在身下,一半被她裹在雙腿之間,三千青絲散落在枕巾上,鼻子發出極輕的鼾聲。
他將被子重新替她蓋好,然後和衣在她身旁躺下……
第二日一早,喬子暖打著哈欠慢慢睜開眼睛,低頭看到自己不知何時不翼而飛的中衣,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到自己昨晚究竟是什麼時候脫掉中衣的。
她懶,每次睡覺都不肯脫中衣,向來都是鳳墨予趁她睡著了之後替脫掉的。
她側頭,若有所思地望著身旁的位子上,那裡雖然空無一物卻很明顯有人睡過的痕跡。
“眉、清!!!!!”整個屋宇抖了三抖!
眉清捂著耳朵走進來,望著一臉崩潰的喬子暖,“幹嘛?!一大早的,河東獅吼啊。”
喬子暖一隻手指顫巍巍地指著自己身旁的空位,“鬼……鬼壓床。”
眉清頓時翻了個白眼,“主子,別開玩笑了。就你那奇葩睡姿,鬼會來壓你的床?”
“那我這中衣誰給我脫的?”喬子暖指著床邊的粉色中衣,一臉驚悚。
眉清不以為意地打個哈欠,出去替她打洗臉水,“你昨晚自己脫的,自個兒忘了。”
“是嗎?”喬子暖皺眉,一臉懷疑。
當天夜裡,喬子暖長了個心眼,躺在床上一直睜著眼不肯睡。可是她一直等到幾乎天亮,也沒看到有半個鬼影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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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你真是個極不聽話的幕僚。”驛館中,賀樓之一身硃色錦袍,悠然坐在背光處,窗外的瑟瑟春光照在他的背脊上。
錢一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中總覺得這個來歷和身份都有些神秘的丞相有些面善。
他開口道:“我不可能看著她被旁人欺辱。”
賀樓之淡淡掃他一眼,“只此一次。”
若有下次會如何?錢一彥不知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