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聯絡他了。”
流鑾一聽,開口道,“主子,你要查什麼人?找人可是我流鑾的強項。”
喬子暖一聽,恍然大悟,“對啊!花流年可不就是找人查人的嘛!瞧我這腦子!”
竹悠雲悠然一笑,“西楚商人還是政要?”
那簡兮月搖頭,“不清楚。”
喬子暖一邊喝著茶,神情平靜道,“這簡單,咱們將要高價收購蔬果的訊息放出去。他若是商人,就定會與我們聯絡;若有其他目的,多半就是西楚朝廷裡的人。”
眉清有些擔心道,“那萬一是錢一彥怎麼辦?”
喬子暖一聽,輕輕一哼,“不大可能。如今鳳墨予聯合了西楚帝都在追殺他,他怎麼可能還有這份閒情逸致做這種需要耗費大量銀子的事兒?”
喬子暖猜得一點沒錯。鳳墨予這一次離宮來到邊城,就是為了方便與西楚帝合作。
錢一彥一進西楚,就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他在西楚的每一處宅邸都有暗哨埋伏,名下的商鋪外也佈滿了眼線。
他很快便意識到,西楚帝對他起了殺心,而很明顯,這一切,鳳墨予一定在中間起了極其關鍵的作用。
他若是莫名死在西楚,那麼他這麼多年來潛心安排在雲南國的所有眼線和細作就會通通收歸西楚帝所有。
而他,則徹底淪為他們的一枚棄子。
好一個鳳墨予,這一招借刀殺人玩得實在是極其高明。
回不了自己的宅子,錢一彥只得在客棧裡暫住。這個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回自己的宅子就會被西楚帝發現;出城回雲南國,也一定會有鳳墨予的重兵把守。
他進退維谷,陷入了困局。
這時,秦天走進來,“當家,查探過了。最近西楚國奇缺糧食和果蔬,似乎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西楚帝以為是咱們做的,所以才會出手封殺咱們。”
錢一彥轉眸冷冷掃他一眼,沉默許久,“將雲南國前朝後宮的所有細作都給我撤回來。”
秦天一愣,“當家,如此一來,雲南皇帝那裡,我們就毫無籌碼了。”
錢一彥這時突然站起身,一隻手緊緊地掐住秦天的脖子,臉上殺氣畢露,“不要以為你揹著我做的一切,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一天,你在那碗水裡給我下了藥!誰給你的膽子送走喬子暖!”
秦天被他死死地掐住了咽喉,整張臉憋得通紅髮紫,嘴上卻依舊堅持,“當家,那個女人留在你身邊,只會害了你。”
“你懂什麼?!”錢一彥勃然大怒,“差一點我就成功了!就差一步!我就能得到她!”
秦天被他掐住脖子,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但饒是如此,他還是對著錢一彥坦白道,“她已經死了。”
錢一彥眸色驟變,凝著他,“你……說什麼?”手一下子鬆開。
秦天猛地一下吸到空氣,猛地咳了好幾下,然後神色平靜道,“她死了。那一日,我在你的水裡下了藥,然後命兩個人扛了她丟進了水裡。他們一直看著喬子暖徹底沉了河才回來。”
他說著,直直地看著一臉震驚的錢一彥,“她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屋子裡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錢一彥一向清潤的臉上有著晦澀難明,暴風雨前的平靜。
忽然,他竟緩緩地笑了起來。眼眸中蓄滿了過度絕望之後的悲傷。
喬子暖死了……這個念頭不斷地盤旋在他思緒混亂的腦海之中。
喬子暖死了,那他又為何還要活著……
錢一彥痴痴地笑。一刻不停地笑。笑到不知何時,淚水已經將他整張臉都浸溼。
他卻渾然不覺,依舊不停地笑著。然後慢慢地,一陣猶如野獸一般的嘶吼聲慢慢從他的身體裡絕望地溢位。
秦天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錢一彥,完全不知所措。他跟隨錢一彥多年,看著他經歷過無數的磨難和曲折,但從未見過錢一彥像此刻這般絕望過。
難道,他這一次,真的做錯了嗎?
一直到三日之後,是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隨著夜色緩緩降臨,如黑幕般的夜空中亮起了璀璨而絢爛的煙火。
錢一彥慢慢從客棧漆黑寒涼的客房中走出來。一直守在外面的秦天見到他出來,眸色一亮,忙上前,“當家,你要去哪?”
錢一彥一言不發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陌生而疏離。似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彷彿從來不認識秦天。
他沉默無語地走出了客棧。耳邊充斥著闔家團圓的歡笑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