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祁只覺咽喉中一陣鐵鏽味,隨即便噴出一口鮮血,他捧著胸口倒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雲光,“你今日最好殺了我!”
雲光冷冷掃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通往後宮的密道?”
張祁一聽,勾唇諷刺地冷哼,“知道又如何?想讓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雲光上前一掌到在他的後頸處,張祁即刻失去意識。雲光扛著他,抱著鳳宇雪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正月十五,那簡兮月帶著新出生的兒子去那簡府探望父親。她不過是想讓父親看一看她的孩子,卻還是不意外地被那簡丞相拒之門外。
倒是那簡漣生聽說她回來,出來見了她和懷裡的孩子。那簡漣生抱了一會兒孩子,笑著道,“他睡得可真香。”
那簡兮月淺笑,“是啊,他很乖,幾乎很少哭鬧。彷彿知道我獨自帶他辛苦似的。”
那簡漣生憐惜地抬頭看她一眼,“你怎麼臉色這麼差?要不要二叔替你找個御醫,給你好好調養下身子?”
那簡兮月搖了搖頭,“宮裡少了個皇子一定兵荒馬亂,我就不去麻煩子暖了。”
那簡漣生輕輕點了點頭,倏爾又道,“我今天打算去看看玥兒,你要不要一起?”
姑姑?那簡兮月沒有忘記那簡玥曾經對自己做的一切。但她並不怪那簡玥。當初若不是那簡玥,她也不會遇上微時的錢一彥。
她想,反正錢一彥也不在,於是便答應了。
那簡漣生找了個寬敞的馬車,載著她們母子二人往郊外的皇陵而去。
皇陵清冷,那簡玥一個人跪在佛前閉著眼虔誠唸經。一炷香之後,她扶著供桌起身,轉頭才看到那簡漣生和那簡兮月以及她懷裡抱著的孩子。
那簡玥見到那簡兮月顯得有些高興,“兮月。”
那簡兮月笑著喚她,“姑姑。”
“你怎麼這般清瘦?”那簡玥憐惜地走過去,凝著她。
你有何嘗不是呢?那簡兮月很想說,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別怪姑姑。”那簡玥盯著她,倏爾道。
那簡兮月搖了搖頭,“愛一個人,總是會將自己不自覺地變得很低,彷彿低至泥土裡,變成一縷塵埃。”
那簡玥涼薄的眸中似有水光閃爍,她握住那簡兮月的手,沉默良久之後,才看向她懷裡的嬰孩。
“他睡得真是香甜。”
那簡兮月溫柔地笑,這個孩子帶給她許多慰藉,亦令她想通許多事。他是她的福星。
那簡玥觀察那孩子許久,突然伸手撐開他的雙眼,“有點不對勁啊。”
那簡兮月不解地看著那簡玥。那簡玥輕皺著眉頭看向她,“你這孩子多大了?”
“二十二天。”
“二十二天的孩子,早就會睜眼了,他卻一直閉著,你覺得正常嗎?”
那簡漣生這時也道,“我想起來,小皇子與你這孩子情況一樣的。皇上曾詢問很多次御醫,御醫說是血液裡有毒。”
那簡兮月大驚失色,臉色慘白地看著那簡漣生,“那御醫可有說,如何醫治?”
那簡漣生有些不忍心地看著她,輕搖了搖頭,“除非能找到解毒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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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生離好過死別
後宮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尋找鳳宇雪的下落。
思暖殿裡已經沒有過往的溫馨和歡笑,喬子暖心中憂思深重,卻又擔心被鳳墨予看出來而煩憂,所以將許多心事都放在了心裡。
許多日子裡,喬子暖總是刻意等到鳳墨予上朝之後才起身,在鳳墨予歸來前就寢。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幾近崩潰的壞情緒。
她不能吵也不能鬧,因為她知道,鳳墨予心中的焦急和擔憂不在她之下。
這一日黃昏,喬子暖在御花園裡散步,忽然想起前幾日辛者庫的芳春來尋她的事。
她心中忽然一動,於是對身旁的眉清道,“我們去辛者庫看看。”
兩人來到辛者庫,宮女沒有想到皇后居然回來,連忙下跪請安。喬子暖點點頭,“本宮找芳春說說話,你們都退下。”
芳春有些意外,也有些驚慌,低頭垂眸跪在喬子暖面前,“娘娘。”
喬子暖抬頭打量了一圈辛者庫的環境,然後低下頭淡淡地看著芳春,“看來你在喜路心裡的地位並不大好。”
她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本宮想見一見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