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她們二人你來我往,下面的人卻是看得津津有味。除了那三位大人之外,在座都是女子,任瑤期和顏凝霜口中的書名有些她們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兩人卻是能出口成章,隨便就能背出一段或者一句。
任瑤期和顏凝霜兩人之所以能答得出來對方的問題是因為無論是裴之硯的書房還是顏家的書房裡面的藏書基本上囊括了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書籍。尤其是裴之硯的書房,很多人都是照著裴帝師的藏書來裝點書房的。除非是一些難以見得的孤本珍本,輕易不肯示人的。
眼見著就到了中午,兩人還是沒有分出勝負,誰也沒有能把誰難住,王妃看了看天色與徐夫人商量:“能不能想出個法子快些分出勝負?”
邊兒上坐著的裴之硯聽到她們的對話,悠悠然地開口道:“我倒是也個法子能讓她們快寫分出勝負。”
王妃笑道:“裴先生有什麼主意不妨說說看?”
任瑤期和顏凝霜聞言也都看向裴之硯。
裴之硯微微一笑,問任瑤期和顏凝霜:“兩位小姐都熟讀《秋陽雜說》?”
就在剛才,顏凝霜說出了一句《秋陽雜說》中的句子讓任瑤期猜。所以裴之硯才會有此一問。這本書《秋陽雜說》並不算什麼鉅著,只是前朝一位老秀才寫的一些關於風俗地理、書畫歌舞、花鳥魚蟲的隨筆。
任瑤期道:“說不上熟讀,略略看過。”
顏凝霜看了任瑤期一眼:“我也略略看過。”
裴之硯點了點頭,笑道:“那這樣正好公平了,我問一個有關這本書的問題,誰答出來了誰勝如何?”
裴之硯看向任瑤期,之前是顏凝霜出的題,顏大小姐是佔了主動權的,所以嚴格的說起來還是任瑤期吃了虧的。其他兩位大人和太后派來的嬤嬤聽了都覺得沒有什麼意見。
任瑤期聞言倒是並不在意。低頭恭敬地道:“我沒有意見。”
雖然表面上的顏凝霜佔了便宜,不過顏凝霜臉上並無喜色,她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原本以為自己博覽群書,肯定能輕而易舉地勝過任瑤期。卻不想任瑤期這般厲害。現在裴之硯說要出題,雖然她相信裴之硯不至於幫助任瑤期來暗算她,不過對於沒有必勝把握的事情,顏凝霜還是有些謹慎。
現在太后派來的人只剩下她了。她不能輸給任瑤期,否則沒有辦法向太后交差,她以後在顏家也抬不起頭來。
不過顏大小姐想要考慮。周圍的人卻不給她考慮的機會了,畢竟在這裡坐了半日大家都有些餓了。那幾位太后派來的嬤嬤生怕燕北王府和任瑤期反悔似得,忙著幫顏凝霜應下了。
裴之硯往後仰靠在椅背上,偏頭稍微沉吟了片刻,然後問道:“衛秀才曾經到過一個被當地人叫做老虎坳的地方,老虎坳裡的村民冬天吃的主食是什麼?”
顏凝霜聞言怔了怔,仔細想了一遍,然後道:“裴大人,《秋陽雜說》裡面沒有提到這個。”
裴之硯和顏悅色地笑了笑:“顏小姐確定?任小姐呢?”
任瑤期臉色有些古怪地站在那裡,這種場景她簡直是再熟悉不過了。
“任小姐?”裴之硯見任瑤期不說話,又喚了她一聲。
任瑤期輕咳一聲道:“是番薯和菘菜。”
裴之硯挑了挑眉,眼中的笑意暈散開來,點了點頭,誇讚道:“不錯。”
顏凝霜臉色一變,分辨道:“《秋陽雜說》裡並未提到老虎坳的村民冬天的主食。”
裴之硯看向任瑤期笑言:“任小姐覺得呢?”
任瑤期突然很想笑,不過她還是一本正經地回道:“關於“老虎坳”的那一篇雜記裡確實是沒有提到,不過同一本書裡寫鄰縣滋陽“餘陽山”的那一篇裡有說,衛秀才重陽節與友人登高遇上了一位樵夫,樵夫他家兒媳是老虎坳的,咳,提了一句關於吃食的話。”
裴之硯又看向顏凝霜:“顏小姐?”
顏凝霜咬了咬唇,臉色慘白,眼眶都紅了。
一旁的嬤嬤連忙道:“裴大人還是另外再問一個吧?兩位小姐還沒準備好呢。”
裴之硯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位嬤嬤一眼,低頭喝茶,也不搭腔。
下面有人嘲笑道:“是啊,最好問個顏小姐知道的任小姐不知道的。才算“兩位小姐”都準備好了。”
這下那位嬤嬤臉上也掛不住了,只是這是在燕北,即便她是太后的人,這些刁民也不會賣她的賬。
倒是任瑤期很大度地道:“裴大人再出一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