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我也是奉命行事。來呀,給我繳了河依柳的刀!”
河依柳一拍桌子,喝道:“放肆!誰敢?!”
麻常勇冷冷道:“兄弟們,河依柳已經不是麒麟幫的大護法了,莫要怕他,上!”
隨著話音一落,麻常勇一刀便將吊鍋的繩索斬斷,滾燙的野豬肉頓時翻灑一桌,噗嗤又澆滅了炭爐。
但河依柳已經不在原地坐著了,還未等那七八條漢子近身,他已將柳葉刀架在了麻常勇的脖子上,可刀並沒有出鞘。
河依柳一邊用刀架住麻常勇,一邊環視四周不讓他人迫近,此時他才發現,屋角里的那個扎花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麻常勇不敢動彈,瞄著脖子底下的柳葉刀,道:“你現在完全可以殺了我,但我絕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至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河依柳道:“你以為殺自己的兄弟很好玩麼?回去告訴徐老大,別逼我,否則,他會見到弟兄們的屍體!”
這時,門外突然一聲暴喝:“那不妨我們就玩玩!”
聲到人到,只見一個身形極其魁梧的老頭已站在了屋裡,雖然生的白髮、白眉、白鬚,看似蒼老,臉上卻不顯絲毫皺紋。他是怎樣進來的,在場人竟全沒看清。
麻常勇一見,似乎見到了救星,疾道“二長老,助我!”
這老頭便是麒麟幫二長老侯蔭楠。
侯蔭楠雖是麒麟幫二長老,資格卻比大長老馬鳴山還老,武功也比馬鳴山高強,只因做事為人低調,喜好獨善其身,故極少顧問幫中瑣事,幫主總是賦予其留守看家護院和執法幫規的任務,這一次卻被賦予領兵追殺河依柳的重任。
侯蔭楠執一根老藤柺杖做兵器,杖長五尺,杖頭雕龍,杖杆堅實如鐵。他將龍頭杖在地上一撴,聲如悶雷,道:“河依柳,梅副幫主到底如何得罪了你,你要將之殺害?!”
河依柳刀不離麻常勇的脖子,輕描淡寫道:“他沒如何得罪我,只不過,在我正尋思打算以什麼樣的禮物投靠毛五爺的時候,他正好出現在我的面前,於是……就這麼簡單。”
侯蔭楠哼道:“想不到武功高強的河依柳,原來真的是個隨風倒的牆頭草,叛徒逆賊!原先我真以為你是條重情重義的好漢,卻是錯看了你!”
河依柳淡淡地道:“做牆頭草沒什麼不好,至少很自由。況且,金龍幫的勢頭正旺,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超過麒麟幫,我投靠毛五爺,正乃識時務者。侯長老,江湖風高浪大,做買賣得學會見風使舵啊。”
侯蔭楠氣道:“看來老朽真到了該出手的時候了,河依柳,多有得罪了!”
話音一落,一根龍頭藤杖就遞到了河依柳的眼前,疾如風,勁如龍,饒是河依柳武功高強,也不敢小覷。
河依柳只得一閃,用麻常勇做盾牌,那根藤杖一直遞到了麻常勇的面前只得硬生生陡然頓住。
麻常勇嚇出一身冷汗,來不及驚叫,卻見侯蔭楠騰空而起,象只老鵰一樣飛來,在自己頭頂上面與河依柳瞬間過了三招,一招比一招勢大力沉,實乃波濤洶湧,驚世駭俗。
麻常勇感覺河依柳突然比自己矮了一截,原來河依柳被侯蔭楠的大力鷹爪手給硬生生地拍到了陷地半尺。
麻常勇趁機掙脫了河依柳架在脖子上的柳葉刀。
河依柳不敢分心,仍然刀不出鞘,全力架開侯蔭楠的藤杖,足底一彈,拔地而起,一飛沖天,在屋半空與侯蔭楠生生硬對一掌,只聽嘭的一聲巨響,把侯蔭楠逼退六七尺,將他的攻勢頓時化解。
侯蔭楠感覺胸口一陣發悶,氣血不暢。
河依柳朝侯蔭楠拱拱手,道:“承蒙二長老手下留情,在下不想和你們在此相玩,恕河某告辭了!”說罷,一聲長嘯,奪門而去。
麻常勇欲領兵相追,被侯蔭楠擺手止住,道:“莫追了,他的刀尚未出鞘,我們且都奈何不了他,硬拼更不行,看來還待另外計較。”
8。陳寡婦
子時。
街上失去了白日的喧囂,兩邊的店鋪全部打烊了,看不見一個人影,偶爾會有隻白貓流竄而過。
只有街正西拐角處的一處院落還在營業,飛簷上挑著兩隻大紅燈籠,隱約在高高的槐樹影之中,不時有男女的嬉笑聲傳來。
那裡是青花樓。
經過粥屋裡的一戰,冷風一吹,河依柳酒意全無,他認定此時此刻青花樓絕對不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於是他拐了個彎,走進一條小巷。
小巷狹長漆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