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一次性使用的棋子!?就算她身死,憑著他幾近無限的壽元,在有生之年找到身有混沌元靈者縱使艱難也不是沒可能。然而,為何此時,眼前情景讓他如此心傷?心傷欲狂!
他從未愛過人,從來不懂得如何去愛人,怎樣的情感才是愛。他自然不知道,這少女,自從他將她從故鄉攝來,他原本好奇獵趣的心情漸漸發生了變化。
她,是另一個身負混沌元靈之人,若是能以斗轉星移、偷天換日之法陣,讓她的肉身靈魂去填神山之上那座該死的萬惡的鎮山大陣的陣眼,那麼,有極大的可能讓自己得到自由!
自由……哈哈,那渴慕了許多年的自由哇,以其說是為了自由,他毅然冒險行奇術,還不如坦率承認,他是真的想要與那少女面對面、手拉手、肩並肩!
可是,怎麼能承認?他的驕傲,他的高貴,他的絕世唯一,都不允許他自承真正的心思。
究竟是因為什麼,她對他的吸引力竟如斯強烈?他不懂,便假裝不知道,便可以假裝自己能夠坦然面對她的指責,她的憤懣控訴!
眼看,這一路走來自己百般呵疼的人兒竟變作那般慘樣,甚至有生命之危,他的呼吸紊亂,神智亦有些不清楚,一顆心瘋狂亂跳,幾欲出喉。
他張惶不安,他手足無措。長及腰的墨髮在狂風中亂舞,不時掠過他的臉頰,竟如刀般鋒利,面色漸漸變得寒白如雪。一雙彩色斑斕的眼瞳在四散翩躚光蝶映襯中,蒼涼得彷彿已經失去所有光華。紫筠那雙瞎目與之相比,居然顯得格外清明溫潤。
他呆呆站著,一動也不動。可是,這安靜的身影四周,卻驚濤駭浪也似湧動著令人驚恐的元力波動。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變形法力,頭髮慢慢變短,衣裳的顏色慢慢黯淡,臉龐更是妖異詭奇地開始變化。
他變回了藤鶼鰈的模樣。
而不知何時,天已變色,只聽狂風呼嘯如鬼哭狼嚎,海面浪濤翻湧澎湃如天崩地裂,海水更是變作了近黑的墨綠色,巨*一波又一波瘋狂拍擊著碧落島的海岸,沖天震響,幾欲刺破人的耳膜。
空中陰雲密佈,雷聲陣陣轟鳴,不時“刺啦啦”掠過奪目閃電,此時尚午,原本晴空萬里的天色卻極快地變得烏沉。真宛如末世一般。
只有場地中央那不時迸發的閃亮光芒——白殊縭捏破元力光球濺射出的彩光卻越發的明豔斑斕,似乎此時,這世間的所有色彩都盡匯於此,世間其餘地方只餘蒼白!正如這少女短暫的生命,儘管活得艱難,她卻從未曾讓生命失去過絢爛顏色。
島嶼之上,不在此處的人們都驚疑地看著這天地異像,奔走相告。已有更多人向此處湧來,卻發現能看得見人,卻再也無法靠近一步。
天地之間,漸漸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壓瀰漫開來。人們駭然看著風雲變色,耳畔,隆隆的海水洶湧之聲似乎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已有不少人或乘坐飛行工具或憑藉寶物浮在半空,驚恐萬狀地看著墨綠的海水瘋狂洶湧上島,以無比迅捷地速度撲向島上的生靈。
一時之間,碧落成了黃泉。人們哭喊著尋找避水之處,往那高樓大樹山峰等等高處狂竄,一路爭搶,大打出手,不知有多少人掉入海水中一眨眼便消失不見。漸漸的,人們發現,洪峰似乎遠離某處,那兒彷彿有一面看不見的牆,將大水牢牢擋住,任它巨*滔天,卻分毫也無法浸入。而那處所在,自然成了希望之地。無數的乾元人星辰人此時親若兄弟,相扶相攜著往那希望之地奔去。
可惜,造成這一切的始作甬者,仍然慌亂無措著,心痛如絞地呆望著那片彩光輝煌之處。過了許久,他才猛然驚醒。
“你不能死。你還有用,你不能死。”
喃喃語聲中,一個人影從藤鶼鰈的身後慢慢顯現,逐漸清楚。他身披最華麗絢目的彩霞雲衣,他的雙瞳是迷離變幻的彩色,他有這世間絕塵唯一的容顏,他的心也是世上最為空寂茫然的那顆。
這個影像若水中的漣漪,他在地面行走,引起陣陣波紋起伏,那漫天的光蝶還在飛舞,瘋狂的笑聲已轉作嗚咽,他這雙流離泛彩的眼眸直直凝視著前方,沒有人聽見的聲音在呢喃。
沒有我的允許……你怎能死?!你還沒有聽到我的心真正的跳動聲,你怎麼甘心死?!
一枚,兩枚,三枚。這飄飄蕩蕩的彩色光點從他眼中浮出,投入被畫卷圍裹的翩躚光蝶中。轟然,有光,照耀了整片南海,卻在倏忽之間又收攏成拳頭大的一團……宛若方才那曾經照耀海面的光只存在於人們的想象中,快得竟像從未出現過。至於那些光蝶,神奇地消